只是現在人證物證俱在,為公平,他不得不先將我降級禁足。
風雨才剛起,更猛烈地還在後頭。我內心自知陵容那句‘小帝姬真是越長越像莞姐姐了,難怪皇上會賜名‘綰綰’,怕是心裡還是念著莞姐姐呢’觸動了皇后的心,她認為玄凌定是忘不了嬛嬛,恐其又將嬛嬛招回,宮中一個惠妃就夠她頭痛了,如果再來一個才智手段更勝惠妃,更得皇上寵愛的莞貴嬪,她就更加岌岌可危了,特別是後宮端敬二妃素與我們交好,只怕將來我若和嬛嬛聯起手報復她,她根本就沒任何勝算。
所以不管玄凌是否有招回嬛嬛之心,她必先除掉我。我已抱了必死的心態,只求不要牽連到朧月才好。
我手撫著外表精緻玲瓏的翡翠金樹,真是有心了,還可以打造出外表一模一樣的一隻金樹,即使我拿出我珍藏的這棵,恐怕也沒人相信我的清白吧。內務府記載的可是天下唯一一尊雲滇進貢的由翡翠和黃金寶石堆砌的翡翠金樹,於乾元十八年秋賜予了存菊殿惠妃娘娘,誰又會相信皇后當時賜了我一個假的,自己收著備用對付我的那棵才是真的呢?都怪我當天沒仔細瞧清楚,就當珍品收藏了起來。兩年多了,翡翠金樹枝杈交錯的地方金裼已微微脫落、、、我的心也一天比一天下沉。
有過8年前存菊堂的禁足,現在的遭遇都不算什麼,因為我還健康著,比之冷宮我還有一口乾淨的飯吃。採月知我被陷害,恐她們在飯菜裡面做手腳,把茶具碗筷全部換成了銀質的。我笑笑,也就由她去了。突然想起:如若我再染疾,他是否還會來照顧我?我該是滿足了,起碼我嘗試到愛人的滋味了,不是麼?
腦中響著朧月抱走時地叫喚,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我一陣恍惚,倒在床榻上,嚇得采月大叫:“小姐,小姐,怎麼了?”
我疲憊地搖搖頭,示意她放心,“我只是想起了朧月,一下心力不支而已。”
說到朧月,採月眼眶一紅:“奴婢也好想帝姬,都半個月了、、、”
正相互安慰著,李長卻傳來一紙聖旨:“存菊堂沈氏惠嬪私通宮門侍衛吳潛,淫亂後宮,以吳潛懷中翡翠金樹為證,吳潛已全部招認後於昨晚畏罪自盡,聖上念惠嬪多年撫養帝姬有功,有意遮掩醜行,故保留全屍,並以嬪禮葬。”
採月聽聞已嚇倒在地。
我大驚,卻很快平靜了下來。吳潛?是方是扁我都不知,淫亂從何說起?已經畏罪自盡?現在真是死無對證了。
李長帶來的隨從太監遞過案盆:白綾,毒酒,匕首。我蒼涼一笑,自此我是解脫了,我終於可以飛出這深深皇宮了。不由心裡一輕鬆,端起毒酒,珠淚滾落到杯中,轉頭緩緩向李長屈膝:“李公公,請多加拂愛小帝姬,沈氏九泉之下也不敢忘您恩德。”
李長老淚橫縱,趕緊跪下:“娘娘,老奴銘記在心!”隨從們都紛紛隨他長跪不起,言語哽咽道:“恭送娘娘!”
毒酒在手,不消一刻,我就會香消玉殞,端至酒杯,正要入口,卻見一抹明黃|色身影衝了進來,打落我手中的杯子,將我一把抱入懷中。我已心氣瘁盡,黑暗將我包圍,不由栽倒在他懷裡。
待我醒來,已是第二日上午,還未睜開眼,就聽見朧月在外頭嘰嘰喳喳:“姨娘耍賴,說是要去端母妃那兒接綰綰的,都過了17天了,還得綰綰自己走回來!綰綰再也不去端母妃那兒了,成天把綰綰關在院子裡,幸得綰綰聰明,今天偷溜了回來,綰綰要求父皇下旨,今後誰都不許關著綰綰。”
我努力睜開眼睛,是夢嗎,卻不想朧月跳至床前,一把撲到我身上,扭著我的衣衫,嘴裡卻撒嬌般哭著道:“姨娘,綰綰再也不要理姨娘了,姨娘騙綰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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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夢?我的眼淚簌簌落下,我還沒死!朧月見我呆呆地,沒有去抱她,只是掉眼淚,嚇得不再撒嬌,用手輕摸著我的額頭:“姨、、、娘,姨娘生病了麼?”
我這才回過神,起身緊緊摟住朧月:“兒啊、、、”忍不住大聲哭泣起來。
事後我才得知,在我即將服下毒酒的前一刻,瑞嬪已供出:私通吳侍衛之人是她而非惠妃娘娘,替我頂下了那個莫名的罪。
採月細細述說著:瑞嬪跪在鳳儀宮,向皇上皇后道自己和吳潛相愛作出逆天子之事,惠妃娘娘覺察後苦勸,可惜未能聽進,依然我行我素,且將惠妃娘娘私贈的翡翠金樹授予了情郎。誰料卻給惠妃娘娘帶來滅頂之災,險些蒙冤受辱枉死。惠妃娘娘素來待罪婦如手足,罪婦斷不可以一己之安枉送了惠妃娘娘的清譽和性命。吳潛心疼罪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