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討教功夫又何以要拼死相鬥,這一場鬥下來即使不受傷沒有十天半月是修養不過來了。李子怡四下觀看站在一旁的教頭想從他們臉上看出些痕跡,不想卻看到一青衫少年站在左側柱子旁,李子怡見了一喜心道:他什麼時候來的。李子怡進到屋中看見父親正在和人比拼內力,並未注意到屋中還站著一個人,這時氣氛雖壞,見了卻還是不由一陣心喜。
與李建陽比拼內力的那人臉上漸露痛苦之色,包括黃王二教頭在內的一十八位教頭見了心下均鬆了一口氣,知道這場比鬥還是老爺勝了。眾人念頭還沒轉完,忽聽的“嗤”的聲響,那人座下蒲團登時化為片片碎布在空中飄了起來。上首坐著的兩位鬚髮皆白的長老見狀同時躍起跳到二人中間,輕輕一挑將二人雙掌分開,一人一個用手掌抵住二人的背心助二人運功調養。李子怡見父親雖然勝了,卻沒有半分高興,與青衫少年一個喊著“爹爹”,一個喊著“李伯伯”同時跑了過去。
李建陽過了好一陣才睜開雙眼長出一口氣,看著兒子關切的眼神心下大感寬慰,微微一笑道:“今兒打著什麼大獸沒有?”李子怡見父親開口說話吐氣虛弱,急道:“爹爹,你不要緊吧!”李建陽緩緩站起道:“我與高先生相互討教功夫,哪有傷了對方的道理。”高先生也調息完畢,見李建陽站了起來,也勉力站起道:“李院住承讓了……”李建陽聽高先生吐氣雜亂,知受了些內傷對拱手對高先生道:“那裡,那裡。”李夫人對黃教頭道:“煩黃三哥去取兩粒雨露丸來。”青衫少年忙取出貼身藏著的兩粒丸藥叫住正要去取丹丸的黃教頭“不必去了。”隨即拿交給李建陽一粒道:“這時來之前父皇為防範不測令我帶在身上的。”說著話將另一粒拿給高先生。李建陽接過丹丸喜道:“這是皇宮中珍藏的三花九子丸,整個皇宮也不過九粒而已,正德兄真是太客氣了。”李建陽心想:正德兄平日雖做事小心,但這次竟命皇子帶兩粒如此珍貴的三花九子丸來,足見對我關切之情。心下十分感激,知丸藥來之不易,本想留下日後另做他用,卻看見青衫少年關切的目光,搖頭一笑服了下去。李子怡也知道三花九子丸珍貴對青衫少年道:“多謝了!”李夫人也笑道:“可真是多謝正德皇帝了。”
那青衫少年正是古黎國皇子黎千曉,古黎國地處偏隅乃是一小國,民風淳樸便是尋常百姓遇著不平事也可隨意出入皇宮,當今皇帝在做皇子時便與李建陽是生死之交,是以剛才稱皇帝為正德兄眾人也不在意。黎千曉對李子怡道:“李兄弟還要和我客氣麼,只要李伯伯沒事就好,這些東西算得了什麼。”李建陽見兩個小弟兄便如自己年少時與當今皇帝一般,甚是高興道:“方才我與高先生討教之時,聽你進入院中嚷著打了只罕見的黑豹,皇子見過的稀罕玩意兒比你多,是不是稀罕你要讓皇子看看才算。”在一旁調息的高先生兀的聽到李建陽的話暗自吃驚,心道:我還道他與我不過伯仲之間,只是我旅途勞頓才被他小勝一籌,原來他並未用出全力。這小孩什麼時候進來的我都不知道,莫說聽到他說話了。當下將不滿狂傲之心收起,再次拱手道:“在下可真輸的心服口服了。”李建陽微微一笑道:“高先生謬讚了。”
李子怡見父親並無大礙又知道那不知來歷的高先生並非父親敵手,聽父親這樣說猜想父親或與高先生有話要談,便與黎千曉齊聲告退。李子怡一出門便對黎千曉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提前派人來告訴我一聲。唉,若不是有這不知哪裡來的渾人,咱兩人這許多天不見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杯去豈不最好。”黎千曉苦笑一下道:“我早派人來通知了李伯伯,唉,這話一時片刻說不清楚,走走走,那人只管讓他在,決計不會出什麼事情,把你打的野味拿出來,咱倆人去好好喝上一杯。”李子怡聽的奇怪不明就裡,卻知道黎千曉絕無騙他之理,便令人選了幾隻肥大的野兔野雞先送到城東南沈老頭的酒肆,對黎千曉道:“這風月城別的沒有什麼,只是城東沈老頭做的野味真是一絕,真比你家廚子做的還要好些。讓他們先送去做好,咱們好慢慢走過去便能吃了。”二人說著話緩步向沈老頭的酒肆走去,待走到沈老頭的酒肆時,黎千曉已將事情大概與李子儀講了一遍。
高先生並非他人,正是號稱黃精國第一侍衛的高東陽。而來帶他來的人,卻正是黎千曉。原來李子怡隨父親回鄉下祭祖走後不久,黃精國便有使者來訪。此次來訪者還有黃精國的公主,這公主雖是女兒家整日以紗蒙面,卻是個極好武之人,在皇宮中住了沒幾日便硬是吵著要人與高東陽比武。正德皇帝久聞高東陽名頭,深恐一般侍衛不是對手墮了國威,又不便為此事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