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從冷宮宮女到太后》最快更新 [aishu55.cc]
舒書經大選進宮,父親是正四品佐領,雖品級談不上朝中大員,但出身鑲紅旗,是正統的滿族八旗,稱得上一句滿洲貴女,本可名正言順地被賜婚,無論是進宮也好進親王子弟府也罷,總能帶個自己知根知底的侍女。
可如今,作為永和宮的宮女被抬成格格,舒書沒有資格再回家一趟。至少現在,她不能要求什麼,只能從零開始,培養對她忠心的人。
這樣也好,畢竟就算真的見到從前的侍女,那也是原主的,不是她的。
“行了,其他的我不多說。平日裡,大家當差都不容易,只要安安分分的,自不會虧待大家。”舒書擺出了從前學來的領導架勢,纖細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淡淡說道。
她穿著一身簡簡單單的黛青色常服,頭上戴了一隻青玉珍珠簪,那是冷宮木盒裡留下的。
李貴妃其實在她離開前賞了她不少首飾。可不知道為什麼,隱隱約約有種執拗,今日得要帶著這簪子來自己的新居所,可能是為了增些底氣。畢竟是那神秘的前輩留下的,或許加些好運吧。
屋內靜悄悄的,眾人聽著這位新主子的話,大氣都不敢喘。如果說初次照面本覺得這是個嬌嬌柔柔的主兒,那這一席話下來,沒人再敢有看輕的意思。明明沒多大聲音,也沒什麼震懾的氣勢,卻是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馮嬤嬤心裡也是一片驚詫,她從貝勒爺小時候就跟在身邊照顧,自認是除了貝勒爺的奶孃趙氏以外最熟悉貝勒的宮人。
自從趙氏兩年前被奉送回家養老,而她因求了情分還留在阿哥所照料,已然覺得自己將來定能跟著貝勒爺出宮,做一府的管事姑姑。
誰曾想,半月前,當時的二爺吩咐她來收拾佈置東配殿,點名遣她來伺候這個小格格。
後院裡之前還沒有正經主子,格格位份雖也不高,卻不是侍妾之流可以隨便糊弄。可馮嬤嬤一向自恃清高,她從二阿哥出生時就跟在一旁,就算不伺候二爺了,那也得是嫡福晉或者側福晉才能讓她甘願服侍。
因而,剛見面的頭一次自報家門,她沒忍住話裡藏了些鋒芒,想試試這個舒格格的深淺。
不曾想,這年紀不大又瞧著樸素軟弱的姑娘,知道她從前伺候二爺,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套近乎更沒有沉不住氣。第一次在奴才跟前的立威,竟也有幾分當家的手段。
馮氏能在皇次子身邊呆這麼久,也不是一般眼皮子淺的奴才。看二爺對這位的上心,自己又是個沉穩有心思的,即便現在只是個格格,將來還指不定有什麼造化呢。
“格格,老奴帶您看看這配殿吧。此前老奴不識得格格,收整得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意,還有許多擺件兒是貝勒爺從自己私庫親手挑的。”馮嬤嬤上前,已然換了一副臉色,微微垂首對著舒書道。
舒書眼裡不乏驚訝,真是稀奇,最開始敷衍不平的是這個嬤嬤,可最快收斂的也是她。難道我這半吊子的立威,還真有用了?
雖說這樣審時度勢的人是生存處事的好手,可舒書並不喜歡。但她也不介意,先借這馮嬤嬤在後宅站穩腳跟才是。
舒書頷首起身,依然聲色柔和:“好,有勞嬤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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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配殿共有三間廂房,馮嬤嬤帶著舒書進了主廂房。
入眼,屋子整體只能說是整潔,卻有一些格外晃眼的東西,給這本平平無奇的廂房增添了不少光彩。
正對著門的是一張常見的宮廷軟塌,榻上一張黑漆描金嵌玉福字炕桌,擺著幾本藍皮書冊、一副棋局。窗臺邊的粉彩花卉雙耳瓶中插著幾支淡黃色的花,點亮了略顯沉悶的屋子。一架黃花梨木邊座嵌琉璃染牙山水樓閣圖屏風將內室與外間隔開。
古人的工藝和智慧,真是令人讚歎欽佩。舒書看著看著,總有種不真實感。
繞過屏風,內室更顯清寧典雅,一邊是床,一邊是鏡臺方凳和文竹畫案。畫案上擺著紫檀木嵌染牙點翠海屋添籌圖插屏,令舒書駐足。這些總是在博物館裡才能見著的物件兒,如今就擺在自己房裡,她本就喜歡這些,一時間竟也忘了作掩飾。
馮嬤嬤見她對此有意,主動開口道:“格格面前這插屏,是貝勒爺最喜歡的一件兒,還是聖上當年在王府的時候贈與二爺的。這中間凸雕的是西洋式纏枝卷草紋,神話捲圖輔以點翠,栩栩如生呢。”
點翠?就是用孔雀的羽毛制飾物的極致工藝。舒書蹙了蹙眉,雖說在這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