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霆蹙眉,看著被他奪走的酒杯,並不生氣,再給自己倒了一杯,杜淳澤看到之後,大手猛地一揮,他手中的杯子連帶著酒水一併灑了出去,四處飛濺在牆上,沙發上。
“事不過三。”低沉的聲音帶著怒氣從孟少霆口中傳出,緩緩的抬起頭,漆黑的眸子帶著一絲肅殺,然後再次低下頭,準備再次給自己倒一杯。
“如果你再倒,我也不介意揍你一頓。”杜淳澤的手覆蓋在他端著的杯子上,阻止他的動作,微彎下腰,冷然的目光帶著幾分認真毫不遮掩的看著他。
“放手。”孟少霆蹙眉,他不想動手。
杜淳澤蹙眉,站起身,冷厲的聲音中透著一抹強硬,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曾經那麼意氣風發,現在卻頹廢不堪的男人。
“為了一個女人將自己搞成這樣,你覺得可笑嗎?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萬,你孟少霆想要多少沒有?”
“她只有一個。”沙啞的聲音帶著嘲諷的笑意響起,孟少霆頹然的倒靠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盯著昏暗的燈,嘴角的笑容漸漸流逝。
杜淳澤深吸一口氣,顯然被他的話堵住,他沒有經歷過愛情,但是在他的感覺中,如果一段愛情剩下的只是痛苦,那麼他就寧肯不要。
走到他身邊坐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沒有經歷過刻骨銘心的愛情,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既然不能改變,那就試著去接受,很多人,也許更合適做朋友。”
孟少霆扭頭,看著一本正經的男人,別有深意的暱了他幾眼,終於忍不住低聲的笑了起來,杜淳澤見他的笑,臉上劃過一抹不自在,快速倒上兩杯酒,“咳咳……今天晚上我可以陪你喝酒,但是從明天開始,你不準再想那個女人,你和揚依然是好兄弟。”
“沒想到你居然也會這麼矯情。”孟少霆笑笑的接過,打趣般的說著。
“哥這是內外兼修。”杜淳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仰頭一飲而盡,看著他的笑容,眸中快速閃過一抹笑意。
這天晚上,兩人從晚上一直喝到天亮,中間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洗手間,也不知道吐了多少次,臨近天亮的時候實在是喝不動了,最後還是酒吧的經理打電話讓人將這兩個醉鬼送回去。
自從這次之後,杜淳澤發誓再也不這樣喝了,讓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頭還暈暈乎乎的,那種痛苦的感覺就差直接送太平間了。
孟少霆也好不到哪裡去,宿醉之後連著發高燒,幾天沒去公司上班,要不是陸亨閒來無事去公司找他結果沒找到,最後在他家裡面找到他的話,他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孟少霆的身體才慢慢好起來,他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這件只有杜淳澤和陸亨知道,而他也要他們三緘其口,不準說出他的事情。
兩人點頭同意,只要自己的兄弟好起來,他們做什麼都願意。
從醫院出來之後,孟少霆更加的冷漠了,甚至連杜淳澤和陸亨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氣息,他不再酗酒,更加沉默,跟他走在一起,只要他不說話,你幾乎感受不到他的生命氣息,完全如同一座冷然的雕像。
每天拼命的工作,將自己所有的重心全都轉移到工作上,似乎這樣才能填補自己內心的空缺。
而他,再沒提過舒漫的名字,這兩個字,似乎已經從他的生命中剔除出去,亦或是一個禁忌,深埋在心中。
叩叩叩——
“進來。”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孟少霆緩緩的抬起頭,清冷的目光迸射出寒光,西裝包裹的身體愈加的寒冷,就連他的聲音都帶著森森的寒意。
門外的秘書聽著這個冷漠的聲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種壯士扼腕的淒涼,低下頭,扭開門大義凜然的走了進去。
“總裁,這是信陽基金上市三週年的請柬,時間就是今天,你要去嗎?”壓低聲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穩,這個總裁這次休假回來變得更加陰晴不定了,那股低氣壓讓全公司的人都變得神經兮兮的,就怕一個不小心撞到槍口上了。
“信陽基金?”孟少霆蹙眉,轉動手中的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劉遠山?”
“是。”秘書輕吁了一口氣,幸好總裁沒有發火。
“放著吧。”
秘書臉上閃過一抹釋然,如釋重負般的將請柬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快速的轉過身離開,迫不及待。
“難道我就這麼可怕?”看著誠惶誠恐的秘書,孟少霆蹙眉,冷冷的掃了眼桌子上燙金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