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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靜默。

半晌後，卻被衛時玉的一聲嗤笑打破，“殺了這麼多人，做了這麼多惡，還妄圖以一人之身扛下所有，妄圖消除她們業障，做什麼青天白日夢？！”

梨秋剛剛那股振奮人心的勁兒就下去了，瞥了一眼那不成人樣的妖鬼，“說的也是。”

妖鬼，或者說，蕭信承絲毫不在意衛時玉言語中的輕視，他的聲音依舊溫柔而含著笑意，像個博弈的賭徒，“幾位高人想必可以替我做到，若做不到，恐怕這龍玉你們拿不走。”

衛時玉眉頭一皺就要說話，卻被梨秋抓住手捏了捏。

他偏頭看她。

梨秋卻沒看他，只對著那妖鬼擺了擺手，很無所謂的樣子，“那我們不要碎片了，反正這種事也做不到，阿姐，咱們走吧，替天行道收了作惡的太后和貴妃。”

桑柔有些跟不上妹妹的思路，但她自然也知道妖鬼所提出的要求他們是無法做到的，便冷清著一張臉點頭：“好。”

衛時玉也笑了起來，任由梨秋抓著自己的手，道：“秋秋說得對。”

說完，他踩著蕭信承的腳也收了回來。

三人就這麼施施然朝著往生花路走，一副離開這石穴的樣子。

蕭信承再修邪術，也不過是個凡間的妖鬼，頭髮長見識短，一聽梨秋一行人這話，顯然心裡一沉。

“慢著！”

梨秋拉著衛時玉繼續往前走，桑柔也跟在兩人身後。

三人毫無所動的樣子。

蕭信承用了點力氣把自己的腦袋從石板裡拔、出來，結果腦袋直接留在石板裡了，他趴在那兒趕忙去撈。

偷偷往後看的梨秋三人：“……”

等蕭信承終於把那大半個腦袋挖出來，三人已經到了往生花路的盡頭了。

蕭信承完全不知道梨秋三人是磨蹭再磨蹭才這麼慢，只以為這三人是真的不在意他心口的龍玉了，忙踉蹌著兩條軟麵條似的腿追上去：“慢著！”

梨秋哼了一聲，回頭瞥他一眼，有些煩惱的樣子，“都答應你不取龍玉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衛時玉極為配合地也扭頭看了一眼，標準的危險黑蓮語氣：“放心，我會讓太后和貴妃死得安詳一點。”

桑柔自認為自己不擅長放這種似是而非的狠話，想了想，冷冷道：“你就等著給她們收屍吧！”

梨秋和衛時玉一下偏頭朝桑柔看了一眼。

桑柔有點尷尬，眼神詢問“我這狠話不到位？”

蕭信承哪裡敢拿自己親孃和愛妻的命做賭，苦笑著開口，聲音裡都帶著懇求：“幾位高人，我……在下也知道剛才提的要求過分了一些，但或許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

梨秋雙手環胸，一副不好說話的樣子：“哼！”

衛時玉負手於後，一臉高人仙長的模樣，冷冷一笑：“呵！”

桑柔看了兩人一眼，感覺臺詞都被他們說完了，想了想，白霧綾瞬間放出來，在身後如白龍狂飛。

蕭信承：“……”

他沉默半晌，終於說道：“只要讓小云放下與我的這段情緣，解開心結，這龍玉，你們便可拿去。”

梨秋是不理解貴妃近乎偏執的感情的，只不過她認為這事不難。

這修了邪術的妖鬼都這麼快繳械投降，那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妃也很好對付。

蕭信承提起貴妃，聲音便越發溫柔清潤：“小云看著柔弱，性子卻最是執拗剛烈，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如今……恐怕即便知道諸位是高人，她也不會輕易信任，更不可能這麼容易解開心結，若惹急了她，她甚至能自盡，她……恐怕早已不想活了。”

說到最後一句，他輕輕嘆了口氣。

說完，他拖著滿是傷痕的勉強粘起來的軀殼，對著梨秋幾人行了大禹國的君子之禮。

“明日的祭祀大典在下會以國師的身份終止，以及望諸君先不要對我母后提及這些，其他的事，便拜託諸君了。”

太后是晉王的生母，自然是希望兒子被複活的，貴妃所作正合她意，所以他不讓太后知道這些，也是正常。

從石穴出去時，梨秋自發自覺跟著桑柔，打算蹭阿姐從這裡飛出去。

卻沒想到到了落地的地方後，衛時玉忽然轉頭看了梨秋一眼，蹲了下來，“上來。”

梨秋狐疑地看了一眼他，懷疑他在憋招，但轉念又一想，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