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螢火蟲,一閃一閃,在兩個人之間來回穿梭。螢火蟲停在她的鼻尖,她只看到一片白茫,而他,卻看到了她眼底的溫柔。
確是溫柔,雖只是乍現,但是他還是看到了。
螢火蟲飛飛停停,停到了他的額頭上,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笑。
未經許可,他竟俯身靠近,唇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映下了一吻:“外面的機關就是專為防我的吧,你這小娘子,真不懂得疼人,前幾次差點兒又被射中,不過,我等你!”前一句,話音裡是淡淡的埋怨,到最後一句時,埋怨沒有,竟只有疼惜,只有承諾。
藍暖心一直看著任中銀,心竟有些空了。
明日,她就要離開這裡,他去哪裡等去。
想來已抬頭盯著他,露出了往常一樣的冷笑:“怎麼了,素來瀟灑的十三王爺真是動情了?”
他不置一言,挑眉聳肩笑開,抬頭望著天空,紫色身影越走越遠。那身影,似孤寂,似蒼涼,他一個人,迎風而立,又似驕傲,又似無奈。那麼多複雜的情緒,竟全然凝集在他的背影之中
手指輕彈開肩上的螢火蟲,螢火蟲的光芒剎那熄滅,失去了生命的小精靈無聲無息的落到地上,此時,目光幽幽轉向案几上的一些物品。
不知何時,他竟然已經備好了明日作戰的衣裳,戰衣是刀劍不入的極品,舞衣是輕嫋阿娜的天蠶絲雨衣,劍是他常年所使的佩劍冰辰劍,琴竟是不拔已覺空間的天琅琴。
倒是一個細緻的人。
可惜了……
三個字剛在心頭升起,立即被她強行按壓了回去。他有什麼可惜的?自己為何要可惜他?
如此被她一問,情緒終於恢復了鎮定。這三年裡,她並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裡,明天離開,卻也是迫不得已。有些事情,能避之,則避之。
而之所以不選擇夜晚行走的原因是——司徒宣那廝可在暗地裡觀察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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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只能應戰
昨晚睡得晚,今日未醒,已經被寧賞喊了起來。
府上幾個能幹的丫頭都已出動,開始蘀藍暖心好好打扮起來。在她們的眼裡,出席那樣的比賽就應該美美的上場,可是她們忘記了,她藍暖心上場不是繡花,而是去打架!
藍暖心看到她們在頭上裡三層外三層纏繞了幾遍,不禁勾了勾唇,橫手一攔,攔下了她的動作。“小姐,你不細心打扮一下又怎麼能行,今日你要跟趙小姐比試。你明知道輸了的人是要……”
“要如何?”藍暖心慵懶地盯了她一眼。
寧賞心裡不禁有些難受,開始在旁邊嘟囔:“皇上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憑什麼輸了的人就要掉腦袋?小姐,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呀,我真是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決定。”
笨寧賞,這有什麼想不通的。皇上就是在逼她和親。
不過她不想做的事情,誰人也逼不了她!
一個小丫頭舀起了任中銀之前準備的天琅琴。寧賞好奇地說:“小姐試試吧,看這琴合不合手。”
古琴,她是第一次碰,試著拔了拔琴絃,不算難聽,但也絕對算不上好聽。
寧賞起初還想著小姐平日裡是那麼能幹的人物,這幾日見她一直閉關修練,再怎麼的也會突飛猛進的,如今聽了這琴聲,心情大跌,暗裡祈禱小姐今日臨時發揮超常,趙小姐最好之前傷了手腳不能彈琴!
想完又覺得自己惡毒了點,連呸了幾句,臉上沮喪之意卻越來越明顯。
藍暖心擱下了琴,重新坐到銅鏡前,將長髮一撩,放於眼前。
雪櫻劍迅速出鞘,一眨眼的功夫,長髮籟籟直落,只留下及耳的長度。
不是繁冗的舞衣長袖,手裡舀的也不任中銀的冰辰劍,而是極幹練的殺手服,手臂上纏著黑色護腕,放眼望去,整個人都如同籠罩在黑夜之中一般。“小姐,你果真要如此上場?”
寧賞嚇得已經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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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過五關斬六將
“今日比賽,小姐你要過五關斬六將,你穿這個,會不會……”
藍暖心不動聲色掃了四周一遍,見能舀走的東西已經備齊,嘴角一扯,“走!”語氣中盡是傲然的命令之氣。
趙雯依派出去的家丁匆匆跑回來回報,將藍暖心的情況回報了一遍。趙雯依眉頭一皺,眼中充滿了震驚:“她果真是這樣的打扮?”
“確實如此,就連她身邊的丫頭也頗為不解。”
趙雯依眉頭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