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愛逃跑的獵物若沒有了腿就逃不了的男人,此時竟然假好心的說,取箭時疼,你忍著點兒。
最卑劣的男人只怕也不過如此!
藍暖心緊咬著雙唇,感覺著倒鉤箭在體內颳著一層肉出來,右肩傳出了刺骨的痛,額頭上已經浸出了細細密密的汗,藍暖心卻私毫不哭不喊,只是用一雙美麗幽冷如雪般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那般水波瀲灩的清眸,看是溫柔,實則暗含波光劍影。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逃!若然再有下一次,我就不只用倒鉤箭傷你了。”他漫不經心地望著藍暖心,聲音悠悠,似乎不只是對她說的。杵在那裡的司徒氤在看到倒鉤箭威力的瞬間尷尬地一笑,將目光從司徒宣身上移開落在了藍暖心臉上。
他之前還一直在想,到底什麼樣的女子會讓三弟如此上心,如今一看,雖臉眼前的女子戴著面紗,卻透著說不出的風情與雅韻,那一彎清眉下是明如燦星的眸,縱使餘下不可見,但就憑那雙眼睛,已經如冰河乍洩,讓人不禁遐想起來。
司徒氤不禁有些看呆了。
司徒宣儀態從容地走到他的面前,他素來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極其完美,外人看到的,只是他從容優雅的笑,疏不知,此時的他眼神已經浮出了幾絲凌厲。
“大哥,我先帶她進去了!”這句話,一下子將還在發呆的司徒氤從夢中拉了回來。
獨月一直在旁邊看著司徒宣取下倒鉤箭,此時心裡不禁讚歎起來,這世上能夠承受得了倒鉤箭之痛的男人少之又少,而她是個女人,卻能夠一聲不吭地承受住倒鉤箭之痛。
這個女人,到底是妖是魔。
司徒宣在帳蓬前停下,一個紅色身影瞬時閃開,紅羽拿著胡琴,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她:“三哥哥,她是……”她連做夢都想抱著的三哥哥啊,現在怎麼可以抱著別的女人。
“紅羽,你在外面等著,我換了藥後你進來,今晚你留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司徒宣頭也未回,聲音淡淡,卻將一隻小小的心猛然擊碎。紅羽也是一個堅強無比的女子,此時目光落在她右肩的傷口上,心裡悲,心裡寒,嘴上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司徒宣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身子剛想起身,卻看到她此時冷漠的臉,心裡一疼,輕嘆一聲,右手豎指,點了她的穴道。
不敢點她的睡穴,是怕呆會換藥時無法根據她的情況來控制力度。
若非萬不得已,他也絕對不會對她射出倒鉤箭,想完心裡又是一寒,其實那一箭射出之時他的本意是想獵殺任中銀,可她竟以身相抵,一種憐憫瞬時變成了憤怒。
“換藥之時有些疼,你忍著一些!”司徒宣側過頭,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地解下了她的腰帶,露出了她冰潔無瑕的肌膚。這樣優美的體形,在月光之下,竟說不出的魅惑。
伸手一點一點地將她的右肩暴露出來,鮮血瞬時湧出,他盯著她的臉,發現她的臉已經蒼白得可怕,不禁蹙了眉頭,輕輕地將藥塗抹在她的傷口處。
藍暖心抿緊了唇,清澈的明眸瞬間有些迷濛。
她不是石頭,她不是不知道痛。
此時的痛竟比剛才取倒鉤箭時的痛還要劇烈之分。
司徒宣咬牙切齒地替她敷好了藥,一件一件地她的衣裳穿好,微微蹙了眉,聲音很淡,帶著沉靜,帶著隱怒,“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你處處以毒剋制我,若撇開毒物,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能逼得我用毒和倒鉤箭的人,你是第一個。”司徒宣不禁感嘆,若然他知道這丫頭是這麼折磨人的人,他當初何必要上心呢。
藍暖心其實一直在心裡糊塗,司徒宣為何要把她留在他的身邊,他說是因為喜歡她而留她,這個理由即使是痴子也不會相信。他明明已經將夜文鴛帶到了身邊,那就乖乖地回西楚成親去,可是他現在對他的未來王妃不聞不問。真是不懂他在想什麼?
想完,一雙清眸定在他的臉上。
“心兒,”他悠悠地說,聲音很淡:“北凰和西楚註定了只能存在一個,你不是笨人,應該懂得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若然你選擇了西楚,日後我定會保護好你。但若然你選擇了北凰,我們就註定是敵人了。”
藍暖心冷冷地望著他,不禁冷笑起來。她何時需要別人保護?更何況,一個才剛傷害過她的人竟然還厚著臉皮說以後都要保護她,可笑,可悲。
眸中的冷意肆無忌憚的發放了出來。
看出她心裡的想法,司徒宣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