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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不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那本奏摺,並非上達天聽,而是直接地給他的母后——也就是當朝的皇后娘娘……

他相信,那本措辭婉轉的奏摺,若給了母后的意義,遠遠地大於給予炎帝。

因為,護子心切的炎帝,可能會嚴懲那個來歷不明的元帥,可是,他卻怎麼都不會忍心除掉那個最心愛的女人為他生下的兒子。

而那個早已黃鶴杳去的女人,甚至是那個女人所生下的孩子,卻恰好就是母后的心頭刺,肉中釘。所以,任中炎相信,只要那奏摺到了母后的手裡,那麼,等待任中銀的,就只有死路一條——因為,他的向來心狠手辣的母后,他的那個為了自己的兒子不顧一切的母后,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一定會在恰當的時機,恰到好處地遞上這一份足以致任中銀死地的奏摺,然後,一舉,置那個任中銀,於萬劫不復的境地。

因為,任中銀是除了任中垢之外,對於他,甚至是他的母后威脅最大的一個人。要知道,任中銀不但是他,甚至是他的母后,生在肉裡的一條刺,長在骨頭裡的一顆釘……

可是,這些話,任中炎是不會對任中垢說的。

要知道,眼前的二人,因為暫時的、共同的利益而站在了一起,可是,卻不能代表,他們永遠是同盟。事實上,皇子的血液裡,天生的一半是涼薄,另外天生的一半,也是涼薄。他們,不相信任何人,當然,也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改變自己的野心或者立場。

所以,在所有的皇子的眼裡,兄弟是對手,親人是對手,甚至,整個天下,都是對手。而他們,在那個高高在上的玉座沒有落入誰家之前,便是殊死的搏鬥,不死,不休……

所以,在聽到任中垢的話,甚至在明白他的心之所想之後。勝日王朝裡,那個年輕的太子任中炎,忽然間,神色淡淡地在燈下回頭。他的眸子,甚至是溢滿笑意的,那笑,溫潤如花,淡雅如水。那笑,彷彿還帶著兄長般的眷顧,還帶著,寵溺的包涵。

然後,年輕的太子,就在燈下,靜靜地回頭,靜靜地望著一直和他奇異地對立著的對手,搖頭。他說:“三皇弟啊……當然……沒有……”

任中垢的眸子,令人幾不可察地、深深地凝了一下。

所謂的面和心不和,所謂的虛意奉稱,假意許諾。任中垢當然不會傻到相信任中炎的話,事實上,當任中炎的八百里加急的奏摺一走出驛館的門口,他就準時地得到了訊息。而他,今日至所以明知故問,只不過是想迷惑任中炎的視線,讓他對自己的“急於求成”,當成笑料,然後,放下少少戒心而已……

將任中垢的表情盡收眼底,任中炎還是淡淡而笑,他轉過身,在正中的錦凳之上坐下,依舊笑著,微微地搖了搖頭:“二皇弟,我不會提三皇弟的事……第一,我相信三皇弟不是這樣的人,第二呢,他對於那個銀八的事,或許至今還矇在鼓裡……又或者說,即便是他知道了對方是女人的事實,可是還在顧忌大局同,顧忌著年後的戰事的……”

V349

任中炎,寬厚地笑,那表情,好象是一個寬厚的長者,在語調淡淡,卻極具溫和地搖頭:“二皇弟,為兄希望你能明白,我們是兄弟,我們是血濃於水的兄弟……”

我們是兄弟,是同氣連枝的兄弟……

我們是兄弟,是血濃於水的兄弟……

我們是兄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兄弟……

兄弟,是三生的緣,是三生的造化,本是同根生,最是兄弟親……

……

任中垢先是下意識地怔了一下,他望著任中炎認真到彷彿是執著的神情,忽然之間,白皙向幾乎同雪色的臉上,綻開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彷彿曇花開在原野,彷彿綠樹重新生芽。

他的笑裡,彷彿是三月的春風,暖意淡淡,清涼淡淡。他說:“皇兄教訓的是……為弟的,竟然忘記了,三皇弟可能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聽了任中垢的話,任中炎的眸子閃了閃,又換上了一副瞭然的表情:“為兄的知道,二皇弟,也是擔心三皇弟被人矇蔽……”

“相信為兄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而且,一定會為三皇弟開脫的……”

……

任中炎的聲音,低了下去,低下頭去淺淺啜茶的眸子,卻有無比陰暗的光彩,一閃而逝……

任中垢,別以為本太子不知道,你的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

在任中炎看不到的角落,任中垢的心裡,隱隱地冷哼:兄弟情誼……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