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音站在原處停了一秒,轉身注視著丁新嶽問道:“丁新嶽,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你來這之前知道我今天會到這來是麼?”
丁新嶽不敢面對李書音的目光,雙臂放在桌上,把頭深埋其中,一言不發。
李書音見狀繼續說道:“你如果不回答,我就走了。”
丁新嶽雙手掩面,半晌才支吾著說道:“書音,我……我真的走投無路了。這筆資金真的是公司最後的機會!”
李書音微笑著追問道:“所以,你就讓我來給你的金主陪酒,是麼?我剛才聽你們說好像是一千五百萬,這不是筆小錢,我可只是個小演員,光陪酒就是把我喝死也值不了這個價格,所以除了陪酒以外我是不是還需要做點別的?”
丁新嶽沉默無言。
江悅剛剛聽了李書音的話就覺得異常憤怒,但還存了一絲懷疑,覺得有可能一切都是巧合,或許是李書音想錯了也未可知,直到此刻看到丁新嶽面對李書音當面質問的反應才確信無疑!頓時覺得胸臆間被一股憤懣充滿,不禁怒斥道:“丁新嶽,你瘋了吧?你那個破公司破網站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麼?如果失去了書音你就算救活了你那個破公司又有什麼意義??”
丁新嶽突然站起,爆發了野獸般低聲嘶吼道:“如果沒有公司、沒有事業、沒有房子沒有豪車,那我還有什麼?我失去這一切誰特麼還會在我身邊陪著我??所有人都會離開我!”
丁新嶽話音剛落,江悅也‘噌’地站起,戮指痛斥道:“丁新嶽,我想問問你,六年以前書音答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剛上大三,你也才大學剛畢業,那會你有公司和事業麼?你有豪宅豪車麼?你那個時候偶爾窮到連午飯和晚飯都吃不起,經常來我們學校和我們一起蹭食堂!今天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你特麼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江悅的雷霆之言,字字誅心,猶如雷殛一般,使丁新嶽轟然跌回椅子上,不再發一言!
李書音拉住江悅的衣袖:“坐下陪我好麼?”
江悅看了看李書音,不忍拂逆那個眼神,因此憤懣不平的坐了下來。
李書音看著坐在對面的梁樂樂,平靜地道:“梁總,我想問一下,丁總和你談的生意不會無效了吧?”
梁樂樂慵懶地看著李書音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悠然的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餐廳內頓時氤氳了獨特的古巴菸草香氣,隨後才說道:“我無所謂,看他了。”
李書音目不轉睛地盯著梁樂樂繼續說道:“我再確認一下,一共一千五百萬的注資額,一杯酒,一百萬投資,剛才我已經喝了三杯,還有十二杯酒,只要我喝了,您就會馬上給丁新嶽丁總的公司投資,對麼?”
梁樂樂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說的話一定算話。不過有一點我得說明白,這是我和丁總之間的生意,本不該讓你參與,但我們是大學同學,念在同窗之誼呢,我就破個例,你把剩下的十二杯酒喝完,我的一千五百萬投資馬上到賬。不過我再重申一遍,今天你如果喝不完剩下的十二杯酒,那就一切歸零,之前喝的一律視為失效。”
李書音拿起眼前的一個新杯子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這麼說我應該感謝這份偉大且純潔的同窗之誼!這麼大的杯子我肯定是喝不完十二杯的,我想問一下樑總,剛才你們所說的b方案是指什麼呢?”
梁樂樂並沒有回答,坐在一旁的王鈺趕緊打圓場:“書音小姐,剛剛你沒來之前啊,大家聽說你是演藝圈的超級新星,那肯定就是多才多藝嘛,所以呢如果能給大家展示一下才藝,為大家助興,也可以抵消喝酒。”
黃子軒呵斥王鈺道:“你特麼在這和什麼稀泥?簡單點,現場給我們來段嗨舞,脫一件衣服,抵消一杯酒,投一百萬,怎麼樣?”
俞不知斜了黃子軒一眼,冷笑一聲,卻並沒說話。
而那個叫何潤茗的年輕人此刻正緩緩地揮手驅趕眼前的雪茄味道,動作輕柔,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李書音聽了黃子軒的話轉頭看了看丁新嶽,見他仍舊坐在原位毫無反應。不禁悽然一笑:“各位老總真的抬舉我了,我就是一個剛入行跑龍套的小演員,脫件衣服值不了那麼高的價格。不過呢,我這個人呢從小就偏執,我喜歡的布娃娃再舊再難看我還是喜歡,別人家孩子的娃娃再高階再漂亮我也不稀罕。長大了也改不了這個毛病。我喜歡的人,即使一文不名,也義無反顧。對不喜歡的人,億萬資產也與我無關。所以於我而言今天是華山一條路,無非就是這十二杯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