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就這樣過去了。

林瑤瑤睡得很沉，也許是一路上確實是累了。

大約十四小時的飛機，加上四個多小時的班車轉車。

一路辛勞，孤身一人。

蘇楠有些心疼。

這般想著。

側著身子，儘量在床鋪上留出更多的位置，讓她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可惜天不遂人願。

睡著了的大小姐還一點都不讓她省心，剛剛移開一點，那一雙手就又纏了上來，搭在直接的腰間。

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精緻面孔。

想往後縮，卻已經抵在了牆角，又不敢有些大動作，怕吵到她。

然後那傢伙還得寸進尺了。

頭一歪，從枕頭處滑落，就這樣順理而然的，將頭埋到了自己胸上。

她一定是故意的。

蘇楠氣，臉蛋憋得通紅。

維持這怪異的姿勢不知道多久。

才聽到門口響起了砰砰的敲門聲。

“姐！姐！起床了。”

蘇楠掙扎的從床鋪上坐起，然後自然也把那大小姐給弄醒了。

她還處於一種朦朧的迷茫狀態，眯著眼，哈欠連天。

“睡得舒服嗎？”蘇楠問她。

“嗯，還行……小碧池。”

“嗯？”

“你家的枕頭好軟，睡得好舒服。”

蘇楠似笑非笑，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

“過年了。”

“嗯。”她倚靠床邊。抱著棉被：“楠楠。你家的棉被味道真好聞。”

“別玩了啊。”

她起身。在衣櫃旁翻衣服。

林瑤瑤卻是眼前一亮，從床鋪上躥了下來。

“這是什麼。”

“呃……”

她眼尖得厲害，在一群亂七八糟的衣物之中，一眼就看到那條紅色的緊身旗袍。

“我姨買的。”蘇楠抓了抓鼻子：“沒捨得丟。”

“我試試？”林瑤瑤眼睛亮得厲害。

“試被。”蘇楠無所謂。

說是喜慶，那底色自然是喜慶的大紅色了，綢緞制的，雖然俗氣了些，但顏色鮮豔。窄領子，裙子過了中腿，露出一長段細長的白腿。

很有古典味道的美。

“挺漂亮的。”她站在全身鏡前，臭美了一番。

“跟衣服沒關係，是人好看。”蘇楠贊。

她轉了兩圈子，又打了個寒顫。

“冷。”

“廢話，這什麼天啊。”蘇楠白眼。

大小姐顫顫悠悠的將那旗袍換下，又滾上了床鋪上，用棉被把自己滾著個壽司卷。

“小碧池？”

“嗯？”

“要不你穿穿試試？那旗袍。”

蘇楠一愣，耷拉著個臉：“我還是不要了吧。”

“穿嘛。”

“不穿。”

“為嘛啊？”

“不想穿。”

大小姐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然後扁了扁鼻子，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我這麼辛辛苦苦的跑來。一會兒就得回去了，臨走前想看看小碧池穿旗袍……”

一句話蘇楠就聽清楚了一會兒就得回去那句。

“怎麼就回去了？這麼急。”

“嗯，我來的時候看過了，今天去南懷的車最晚只有下午六點的，錯過了今天這躺，就趕不上明天的飛機航班了。”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蘇楠擰了擰眉頭。

“多住一晚。”

“啊？”林瑤瑤詫異道。“那我明天怎麼回南懷？”

“我有辦法。”

“行不行啦？”

蘇楠抓了抓鼻子，“沒問題的，而且，你不是想看我穿旗袍嗎……我，晚上在穿給你看。”

意思就是你下午走了，就沒得看了。

林瑤瑤嘻嘻一笑。

“我聽你的，親愛噠。”

————

蘇父和陸姨看到樓下變活人似的下來了個林瑤瑤，瞪大眼睛，面面相覷。

大小姐只要那心情好，人就特乖。

她甜著個臉叫道。

“叔叔阿姨新年好。”

惹得兩人頗有一絲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還沒過門呢，就回家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