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烏鴉們的棲息地。
就在人們以為這間屋子終於就要塌了的時候,鎮上突然來了一個年輕女子,哪裡的旅店都不去,就是要住那間“凶宅”。女子看上去沒有異常的地方,那屋子也並非不能住人,除了賭徒或腦袋有問題,誰會想住那種地方?
其實那個叫宇文雯的女孩子,只是個逃家出來的,她跑出來時身上未帶半文盤纏,只好在此落腳,只要有個簷遮頭睡覺時不會淋到雨就好了。
破爛的門窗完全抵擋不出吹進來的寒風,她哆嗦了幾下打了個噴嚏。有點冷,去拿些稻草來蓋蓋。這裡也許也有乞丐來住過,就在角落放著許多稻草,也許是那些乞丐留下的。她剛抱起一把稻草,看到了稻草下埋著的一個黑色的小東西。它動了!它伸了個懶腰,然後那上面冒出了兩點亮光。有狼?可是狼的眼睛應該是綠色的,這倆亮點藍藍的,比狼眼的綠漂亮,但又更讓人感到心裡發毛。她嚇得僵住了,懷裡的稻草紛紛掉落。空空的房間裡,空得連一點響動都沒有,只有她們在相互對視著。就這麼沉默了幾秒後,那隻黑黑的小東西從稻草裡鑽出來,衝她“咪”地叫了一聲——什麼啊,原來是隻小貓咪,她整個人一下子放鬆,癱坐在地上,小貓走過來,在她腿邊蹭蹭。這隻小貓似乎不怕人呢,很討人喜歡的小貓,還很特別,她還從沒見過眼睛這麼漂亮的貓,藍藍的,好像碧空。長在黑黑的身體上,看上去就像黑夜裡兩點閃爍的星光。
她把稻草攤開鋪到地板上,然後把自己埋進去,只留下頭和手。她半躺著一隻手託著頭,一隻手伸出來逗小夜玩——就是小黑貓,她給小黑貓起了個名字叫小夜,因為它黑得就像夜晚。然後她把小夜也拉進稻草裡,抱著它睡覺。她早就想試試看抱著貓咪睡覺,真暖和呀。她現在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和個小乞丐沒什麼兩樣,反正這稻草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會有多幹淨,她也不介意這隻黑色的小貓會把她弄髒,弄髒了也沒人會責備她了。
深夜,朦朧中,她似乎看見懷裡的小夜,不知是誰抓著它的後頸把它從稻草裡提了出去,有小偷?那人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看不出那是誰,是個乞丐?等等,有點不對勁,她看見那個人的雙腳沒有沾地,因為壓根沒看到他有腿。只見小貓的眼裡閃著詭異的藍光,它的身體竟然在變大,似乎變成了一個人形。她頓時睡意全無,大氣都不敢出。
那人也嚇得撒手放開了小夜,小夜長得實在太黑了,雯看不清它的樣子,但是從那人的神情中她看到了極度的恐懼,雯也被他的情緒感染了,嚇不敢動彈。小夜撲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斷了他的喉管,血如噴泉般湧出,將地面了一片;然後,小夜從他的身上撕下了一大塊肉,咀嚼了幾下,“咕”一聲就吞了下肚,然後它又咬下了一塊,那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刺得雯耳根生疼,像是要把她也撕裂了一般,這般恐怖的場面,雯昏了過去。
“啊啊啊~~”雯尖叫著猛地坐起來,原來是場夢,好可怕的噩夢。她發現懷裡真的什麼都沒有,小夜去哪了?她猛然發現地上真的有一灘血跡,還很新鮮沒幹透,小夜就坐在那灘血跡上,嘴裡嚼著什麼。雯又要尖叫,發現血上面躺著只死掉的老鼠。貓吃老鼠,本來經地義的嘛,真是,差點沒被那個夢嚇瘋了。
說起來她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地拼命警告起雯來了,這裡不是在她家裡,一起床不會馬上有侍女端上一盆水給她洗臉,也不會睜開眼睛時就已滿滿一桌的早飯等她來吃,這裡根本連個桌子都沒有。她不能像小夜那樣吃老鼠呀,她得像平民一樣去工作,不然就沒飯吃。可是她能幹什麼呢?
她邊走邊想著,小夜跟著她也走出了客廳。客廳裡也是空無一物,客廳裡有什麼馬上一眼就能一覽無餘。她驚奇地發現客廳地板上竟然放這些錢!昨晚真的遭賊了,這是賊掉的?她跑過去把這些錢撿起來,她突然發現放著錢的地板磚好像有點鬆動,碰一碰,磚下面還有些響聲。她把地磚拿起來一看,哇!下面還有好多的錢!還有一張紙條,雯拿起來看,這是一張託別人幫忙買東西的清單,但上面寫著的都是些祭祀用品;在錢的最下面還埋了一個精美的錦緞盒子,雯打了開來,裡面是一塊寫著一個名字的木牌,這是個叫錢鈴的女子的牌位。她趕緊把東西原樣放回去,把地磚重新蓋好,又對那裡拜兩拜。不過地磚上面那些錢不是那裡面的吧,可以拿來救救急吧。
雯把錢放好出去買點東西治治肚子,她摸了摸小夜的頭就走出門外去。一路上,人們都在看著她,因為一個女孩子隻身住了進“凶宅”,她在這個鎮上也有了點名氣,昨天她進了屋裡後,大門外還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