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對於這突然其來的一問,我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支支吾吾的說:“那個……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我只是和她單獨去看過櫻花……還有一次我們一起逛街,她還挽住了我的手……”

“算,當然算啦,這已經是相當明顯了。”

“那麼她長的漂亮嗎?”

我說:“要說起來,她長得還真是相當的美麗的。她母親是個德國人,因此她有著一些西方女子的特徵。略微泛黃的長髮,清晰明亮的眼睛,雪白的面板,尤其是她的身材,不是普通女人可以相提並論的。”

“我的天哪,照您的說法,她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大美人了。”

我說:“我想應該是吧”

我同士兵們一起胡扯了起來,一提起美香的樣貌,我的心裡不禁產生一種莫名的自豪感,睡意也被一掃而空了。

第18節

第18節

第二天凌晨,當東方的天空漸漸發白的時候,一些貨車便滿載著士兵飛快地駛出了車站。

石家莊逐漸從不安的睡夢中醒來,這裡四處可見太陽旗在迎風飄揚。車站附近,十幾名身穿西服,外罩大衣的皇軍文職人員,佩戴著“宣撫班”的袖標,正在巡迴進行戰後工作。他們工作目的是為宣傳:

“建設明朗的華北”、

“讓當地居民認識正義的日本”、

“給予居民們以安居樂業的天地”……

當地的居民穿著髒兮兮的鼓鼓囊囊的黑色棉衣,皺巴巴的衣袖上纏著“日之丸”的臂章,見了士兵們便委委屈屈舉手敬禮,結果僅僅表現出他們悲哀的境遇。南京國民政府的軍隊已經拋棄他們遠去了。在戰爭的創傷中求生存的居民們,必須養成順從佔領軍的習慣。

我回到了車廂裡,青木軍曹說:“你這麼早就出去了。”

“恩。”我應了一聲。

很快就輪到了我們的車廂被車頭連上,駛出了車站。為了讓車內見點光亮,車廂門被拉開一條細縫。我透過這條縫往外眺望。

石家莊郊外,到處時被破壞的房屋的遺蹟,一片讓人不忍目睹的慘狀。房屋倒塌,廢墟四立,瓦片和磚頭堆積如山,空氣十分乾燥。在可怕的寂靜中只有厚厚的殘垣斷壁平平穩穩地並肩矗立。

鐵路沿線,村民們按照大日本皇軍的指令,在收拾中國軍人的屍體。他們挖了一個大坑,幾十具屍體亂七八糟地摞在一起,被扔進坑內。有的屍體像魚兒一樣張著嘴,歪著腦袋,然後就被蓋上了田地裡的泥土,就這樣,田地裡建起了一座無名戰士的墳墓,

列車駛入一望無際的平原,映入眼簾全是枯萎的玉米稈。它們在門縫中變成了平行的條紋,向後飛快的閃過。在斜陽的餘暉中,一些農夫在田間勞作。這裡,似乎已經有了一點兒和平的光景了。

“山上隊長,咱們為什麼要到天津去,不是說上海那邊打得相當激烈,正等增援嗎?”在車廂黑暗的角落裡,一名士兵隨著列車顛覆而一搖一擺的開口道。這是一個姓龜田的一等兵,他的年歲不大,卻是個十足的煙鬼。他平時不叼著香菸就好像沒辦法吸入空氣。他的全部軍餉都被他買成了香菸,而後一支接一支的燃燒掉了。

“也許天津現在也有戰事了。”一名士兵說。

“不可能。”龜田一等兵肯定的說。

我平靜的說:“我不知道,其實聯隊長大人他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大家只管聽著上級的命令就是了。”車廂裡再次回覆了安靜,我也躺下睡覺了。

滿載著士兵們的無聊和鬱悶,貨車沿著京漢線北上。於當天晚上抵達了涿州車站,火車停了下來,等待著天明。我們百無聊賴的悶在車廂裡,你一句,我一句的胡扯著。而青木君擇又拿出了那個小小的日記本,不斷的記了起來。

第二天上午,列車繼續前進。中午到達了北平,然而,列車並沒有停,而是緊接著穿過了北平往南駛去。

當天夜裡到達了天津。憋在貨車車廂兩天兩夜筋疲力盡計程車兵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大家伸直腰站了起來,抱起揹包,跳下車。可就在這時,聯隊總部的傳令兵跑過來大聲喊道:“不要下車,快上去,快上去!馬上要開車了!”

士兵們又慌忙爬上原來的車廂,每個人都小聲地自語道:“究竟要把我們拉到哪裡去呢?”就這樣一輛長長的軍用列車,載著一個大隊不知目的地計程車兵,又繼續開動了。一看手腕上的指南針,方向是往東行進。

青木君對我說:“這個方向好像是去青島的,或許要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