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啞然。
我還是對青青抱的希望太大了,亦或是我高估了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她根本就沒把我當做她的閨蜜,甚至沒有把我當做她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朋友,想到這,心裡就痙攣般的抽疼,眼淚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我還能說些什麼呢?此刻,好像我只能選擇離開這個屋子吧!
眼淚抽抽搭搭往下流,我換鞋的時候,鞋跟怎麼都套不上去,今天怎麼什麼都和我作對,連穿個鞋都穿不上,氣急敗壞的我夾著鼻音罵了句:“**。”
“阮馨,今晚就在這吧。”
一股嗆人的煙味惹的我咳了兩聲,抬頭看到手夾著煙的青青,嘴裡吐著菸圈子,倪著眸子對我說,眼裡似乎有種真切挽留的情愫。
繫鞋帶的手慢了下來,心裡糾結纏綿,留下來難道讓她再裝路人一樣的冷言冷語對待?還是忍著氣性留下來和她好好談談,使她走上正確的路?
片刻後,我把剛才系的鞋帶都拆開,踢掉鞋子,扶著牆換拖鞋的當口,悶聲說了句:“好。”
青青從冰箱裡拿出好幾罐聽裝啤酒擱在茶几上,啪啪的全都開啟,抓起一瓶就咕嚕咕嚕的喝起來,仰頭猛喝的她,讓我心裡又泛起了心酸,不是說了今晚陪她麼,那就一起喝吧,我也抓起一罐忍著胃裡的噁心使勁往嘴裡灌。
看著桌子上的瓶子都咣噹當一個個掉地上,砸在地板上發出叮叮的響聲時,青青終於開口了,而我的頭也開始發懵了。
“阮馨,我是多麼想回到咱兩一起逛垃圾街的那個時候啊,可是ta媽的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說這話時的青青雙臉佈滿了淚水,聲音哽咽。
我就那麼靜靜的聽著,有時候傾聽更讓人痛苦。
“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什麼都給不了陽磊,什麼都給不了,甚至將來都無法給他一個孩子,我只能現在狠心選擇傷害他……”
我心裡吃了一驚,青青將來可能無法懷孕的事情還是連森告訴我的,我一直都沒告訴過青青,醫生那邊我也叮囑過不要他告訴青青的,怎麼她會知道的?
“你別亂說,將來肯定會有自己的孩子。”
“阮馨,你就別騙我了,我親耳聽見夜間值班護士說的,怎麼可能會有假?”
世上果然沒有秘密可言,所有的秘密只是當事人自己認為的而已。
“陽磊的媽媽給了我一張5萬元的存摺要我千萬不要招惹她兒子,阮馨,我覺得我挺值錢的,5萬元……嗯哼,呵呵呵。”
心裡又是吃了一驚,怪不得聽陽磊說青青和他斷的徹徹底底了,原來不是青青非要分手不可的,只是他媽媽從中作梗,果然是一心為自己的兒子啊。
我不知道怎麼去安慰,所有的安慰似乎都會來的漫不經心,可能青青此刻需要的只是一個肩膀吧!我往她邊上挪了挪,將她的頭朝我肩膀處拉了拉,好讓她能靠著。
“阮馨,你去臥室的床頭櫃裡把藍色檔案袋拿過來。”拿著酒瓶的手指了指臥室的方向。
青青小心的把裡面的白色紙張拿出來放在胸前,眯著眼睛,嘴角浮起一個自嘲的笑,“阮馨,告訴你,我現在越來越值錢了,不信你看。”
看著“互惠協議”這四個字的時候,我腦子有一種短路的錯覺,這是個什麼協議,還要互惠?直到看到最後的簽名時,我的心涼到了骨髓,我起身轉到她前面,使勁晃著她的胳膊,“宋青青,你是不是瘋了?你竟然和那個光頭做這樣的交易?”
“阮馨,我沒瘋,你看看,兩年後我會有一套房子、還有一輛車,現在我還可以好好唱歌,我真的沒瘋。”青青說這話的時候睜開了眼鏡,抹了抹嘴角流下的酒,笑呵呵的看著我,好像是在給我說一件開心的不得了的事情。
“青青,和他斷了好不好,求你了。”我哭著抱著她。
“阮馨,一切都回不去了,真心回不了頭了。”懷裡的青青一遍遍的說著回不了頭這幾個字,我的心跟著沉到了底。
“青青,能的,只要你現在跟他斷了,搬回宿舍住,把酒吧的工作辭掉,你就可以回來了,回到之前的生活,我陪著你。”我拍著她的背,急切的說著這些話。
“阮馨,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耿強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我,他是煙臺黑白兩道都混的人,和他斷了,就意味著是我甩了他,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我?怎麼會?”青青掙脫我的懷抱,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擺著手大聲的說著。
雖然和那個光頭只見過兩次,但是憑他在酒吧時當著我和陽磊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