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愛上羊啊,愛的瘋狂……”
“真是奇葩亂彈無調逗逼的歌,也只有這種傻樂無腦的人才會拿著一塊破鐵像70年代生產大隊召集農業社社員勞作的擴音喇叭一樣高放自己有多白痴”。我抬起頭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四下張望著,心裡默默的痛斥著那個在疾馳的列車上騷擾我好夢的傢伙。
罵的起勁痛快淋漓,可是真要我上前去阻止那個身材魁梧脖子上掛著細腰帶粗金鍊子左臂紋著大青蛇的壯漢時,我絕對沒那個膽。
整整二十個小時的硬座,坐的我腿腳都脹了起來,整個車廂裡臭腳痠肉汗液味夾雜著打嗝打鼾放屁聲,活生生的將我的食慾逼回了胃腔裡。想著剩四個小時就要到煙臺了,我的心也漸漸舒緩起來。
耳機裡王菲的悶還是溫熱的流轉著,但是我的心裡卻一點都暖不起來。
都出發這麼久了,李哲一個電話一個簡訊甚至一個qq留言都沒有,任憑我一路開啟流量使得話費從100元直跌到10元,也愣是沒有他的任何訊息,我的心暗淡無光。
憤憤的把手機塞包裡,理理自己的思緒,把mp3的音量調大,將頭轉向車窗外一掠而過的原野上,似乎只有這樣,我才能擺脫縈繞心間焦灼的等待之感。
…。。
“我像是一顆棋子,來去全不由自己”正聽著入神,西瓜頭猛的拍打著我的肩膀,興奮的大叫,“到了,到了,阮馨,快快,趕緊下車,我要吃雞蛋灌餅,我要吃……”
沒等他說完,我就整了整我的揹包,穩了穩耳機,大步向過道走去,留下西瓜頭的那句,“阮馨,你不要你的包了啊,還有你的水杯……”漂浮在空氣裡。
肚子咕咕直叫的我們出站後直奔路邊的小飯館,酒足飯飽之餘,我突發奇想的想先去海邊,去過之後再去學校報到,西瓜頭拗不過我,只得隨了我。
夏季的海邊人山人海,海水的清涼廣闊一掃身心的疲憊,讓人心情舒暢,我忍不住脫掉鞋子奔進了大海的懷抱。西瓜頭扛不住海水的誘惑還是挽起褲管下了海,我們兩像幼兒園裡互玩水仗的小朋友,捧起海水互相灑著、鬧著,看著紛紛揚起的水花,我的心是酣暢淋漓的熾熱和滿滿的期待,感謝那個努力勇敢的自己,衝破父母的反對在錄取志願書上第一欄裡寫了這個學校,終於來到了夢寐以求的海邊。
坐著專接新生的校車沿著校園大道一路賓士時,學校銀白色外牆、土紅色錯空式樓頂的教學樓建築群,火炬狀的塔形圖書館,包裹在蔚然成蔭的樹木叢中,夾雜著鳥兒的啁啾之聲,組成了一副美妙的畫卷,展現在我眼前。
提著行李箱到達學校門口時,便被一口倒入垂掛的大鐘式建築給吸引住了,正中間“自強不息”這四個字赫然映入眼簾。定神看了好久之後,終於跨步入了校園,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在迴響大學,我來了。
002粉紅色鏡子
拿著分到的宿舍排號找到自己的宿舍後推門而入,房間內五個人從不同角度轉過頭直勾勾的盯著我,這陣勢讓我的臉唰的一下紅了。雖說我不是個內向的人,但是在第一次見的人面前,我還是很不知所措。
“是阮馨吧?”一個身穿白色t恤、連體牛仔七分褲、腳穿白色安踏運動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放下手裡正收拾的衣服,抬頭微笑著問著我。
“呃……是,大家好,我叫阮馨。”我掃眼環視了一圈宿舍,腦袋裡轉著想,她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喏,你的床牌上寫著你的名字呢?是不是納悶我如何知道你的名字的?”她指著她上鋪那個唯一空著的床位笑呵呵的說。
被她的笑容感染,我也邊卸肩上的揹包邊燦燦的回她:“是呢,剛還在想著,你叫宋青青?宿舍舍長?”我也湊過身看了看她的床牌。
“是,你挺會學以致用的麼?哈哈。那一會不用我介紹,你直接看每個人的床牌卡就好了。”
我邊整理自己的東西邊和她一句接一句的聊起來,不一會兒也有兩個女生加入了進來,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我們這四個女人聊的如火如荼,聊天中得知另兩個女生,一個叫王靈,一個是陶陶子。
“啪。”一陣清脆的玻璃碎裂聲打亂了大家手裡正進行的動作,循聲看去,原來是陶陶子旁邊桌子上的粉紅色鏡子碎了。
“這可是來校前我男朋友給我送的,你竟然給我打碎了。”一個留著短髮,戴著三組耳釘,穿著一身破洞牛仔服的女孩一個箭步從宿舍陽臺衝進來對陶陶子咆哮著。
“對不起,實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