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快?
抬頭看著褚守成的臉,芳娘還想再說什麼,褚守成面色一紅就道:“你不是常說你是一家之主,那我聽了你的也是很正常的,娘總說一家之主總要有個最後拿主意的,別人可以從旁出主意,但定了下來就一定不能改,否則就是不妥。”
這話很對,也像褚夫人能說出來的,難得這位褚公子也能聽褚夫人話一次,芳娘露出笑容:“是啊,婆婆這話說的對,你總算聽了她的一次,我們走吧,嚷了這麼一會兒,我又渴又餓,不曉得弟妹做了什麼好吃的。”
看著芳娘和平日一樣往家走去,褚守成跟了上去,竟不知道自己話語裡已經把那個小院當成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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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算賬 。。。
不知道芳娘走後秦四叔他們又是怎麼吵鬧,最後還是照原來說的定了下來,第二日就尋來泥水匠人,白灰木料也拿了過來,熱熱鬧鬧地修起秦大伯的舊屋。
叮叮噹噹的聲音傳進芳娘耳裡,芳娘眯著眼瞧著,這屋子雖說十年沒有住人了,但當年芳娘祖父蓋房子的時候用得還是好木頭,基礎也打的牢,不過就是後面山牆塌了一塊,幾根椽子有些朽,別的地方都還好好的,只要重新打了牆,再粉刷一遍,瞧起來也不是那麼破舊。
隔了舊屋,還能瞧見泥水匠人正在把秦老七家的牆給推了,用尺子量著,在滴水處重新劃線,要另行立牆。秦老七的娘子手裡端著茶水過來,招呼泥水匠們喝茶,看見芳娘往這邊瞧,狠狠白了她一眼,臉上活似別人欠了她多少銀子一樣。
芳娘一笑,也沒再多停留就想轉身回家,轉身時候看見王氏站在自己身後,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伯母,芳娘是心存警惕,但也不會把她看的太重要,只是微微一笑:“大伯母過來瞧瞧這房子做的如何了?再有幾日就該做好了,到時大伯母搬進去,也算有個家了。”
王氏瞧著芳娘,臉上有幾分瑟縮,芳孃的眉一挑:“怎麼,大伯母有話說?”王氏連連搖頭:“不,我沒話說,只是……”芳娘瞧著她,突然身子往前傾,王氏啊了一聲,芳娘已經用手撐住牆:“沒有話說,以後大伯母也不用在我面前裝出一副可憐相,搞的就像我欺負了你一樣,要你安分守己過日子,我就當族裡又多了一戶人家,照平常來往就是。若有了別的念頭,那就別怪我。”
王氏現在心裡有些懊惱,可是再懊惱也沒法回頭,看見芳娘重又站直身子,王氏下意識地用手拉緊領口:“侄女,我們母子三人沒了去處才來的,哪會有什麼壞心眼,現在有口飯吃就夠了。”
芳娘笑了:“那就好,大伯母,您快去那屋子瞧瞧,那些床凳桌椅什麼的,該修補的修補,該打掃的打掃,總不能只讓匠人們做吧?”王氏悄悄抹掉額頭上冒出的汗珠,點了頭就飛一般的往舊屋去。
芳娘打個哈欠,正打算走進家門,就看見褚守成站在門口,眉頭緊皺地瞧著自己,芳娘眉一揚:“怎麼?又要說幾句我不該對長輩不敬了嗎?”褚守成沒有答話,芳娘走上前打算推開門的時候,褚守成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那日曾經說過,你十三歲就帶著弟弟妹妹們獨自生活,這幾天我瞧著秦家族裡的人並不是那麼知禮的,你當時是怎麼過來的?”
芳娘這下很奇怪,仔細看著褚守成,接著就笑了:“怎麼過,還不是要這樣過?難道真要遂了他們的願,帶著弟弟妹妹們離開,那我敢擔保,過不了幾日,我爹留下來的田地房屋就會被他們分的乾淨,就拿大伯那間屋來說,要不是我還在這裡,這屋也早被人佔了。你被你二叔冷言說了幾句就氣得哭了半日,真要遇上別人佔產,你不拿出一點真章來,就算眼淚哭出幾大缸來,也無濟於事。”
褚守成被說的不知該怎麼回答,過了會兒才道:“二叔要佔褚家的產業,可是……”芳娘拍一下他的肩:“可是什麼?你以為你二叔就真的是一門心思為你好,他要真一門心思為你好,又怎會攛掇著你出來入贅,要知道,你這一入贅出來,你那個堂弟就成了褚家唯一的後人了,你娘就算再撐的幾年,總要交出來的。”
褚守成被芳娘說的渾身汗淋淋的,突然推開芳娘往外走,芳娘拉住他:“你要往哪裡去?”褚守成想甩開她的手,但是力氣沒有她的大:“我要去找我娘,跟她說不能把產業給二弟。”
芳娘噗嗤一聲笑了:“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你現在已經是秦家的贅婿,還是老老實實在秦家待著,等把你身上的這一身公子哥的脾氣給磨掉,我再把你娘給你的嫁妝拿出來,你自去做生意,到那時你生意做的得法,有沒有褚家產業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