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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那麼一絲羞澀閃過,但很快就消失不見,難道說她真的對自己沒有半分半毫的心動,還是自己現在依舊不是那種頂天立地的男兒,所以她看不上自己?

褚守成百思不得其解,太陽透過桃樹的葉子照了下來,照著枝頭掛著的桃子,桃子已經成熟,有幾個已經滿身通紅,褚守成抬手摘了一個,在衣衫上擦一擦桃毛,撕掉桃皮咬了一口,桃子甜蜜多汁,一入口就化。

枝頭掛著的桃子已經不多,盛夏最熱的時候將要過去,還有一些時候就該把稻子收割起來,一年的辛勞換了什麼,就該有個分明。

王氏被抬回去,在家裡躺了幾天,有人看見秦四叔出入過幾次,秦四嬸也帶著東西去瞧過,芳娘在院裡做針線的時候偶爾還能聽到那邊傳來的哭聲,蹲在地上玩螞蟻的春兒抬頭看著那邊,小眉頭皺得很緊:“姑媽,是不是那邊的人生病了,才哭成這樣?”

這樣滿含童真的問話讓芳娘笑出來,伸手抱起他坐到自己腿上,點著他的小鼻子:“你怎麼知道人生病要哭?”春兒抬頭:“那天去外祖家,老祖病的很重,然後旁邊的人就都在哭,我問娘,娘才這樣說。”

芳娘笑了:“那你摔跤了也會哭。”春兒的眉頭又皺起,好像自己摔跤看不見娘,沒人哄自己,的確會哭,可是,春兒瞧向芳娘,話裡十分地不確定:“姑媽,春兒還小,可是喜鵲姑姑不小。”

春兒這樣子芳娘愛得很,往他臉上狠狠親了幾口:“對,你說的對,你喜鵲姑姑她們,是生病了,而且病的很重。”病的很重?春兒的眼睛又眨了眨:“那會不會像老祖一樣,起不來床呢?”

秦秀才笑著走過來:“我們春兒能幹了啊,還能和姑媽在這聊了,來,給爹說說,你和姑媽說什麼了?”春兒已經張開雙手抱住秦秀才的脖子:“爹爹,姑媽說喜鵲姑姑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秦秀才的眉微微一挑,接著就瞭然,往春兒小屁股上拍兩下:“對,你喜鵲姑姑的確是病了,而且這種病啊,春兒我和你說,是人都不能沾上。”春兒不明白地看著爹爹,不曉得爹爹怎麼會這樣說。

芳娘站起身,把手裡的那件衣衫往春兒身上比一比,覺得大小差不多,這才笑著道:“春兒啊,你現在不明白,以後就明白了。”春兒努力點頭,秀才娘子聽到他們在外面說笑,走出來說晚飯已經好了,此時褚守成挑著擔子正好開門走進,聽見他們的笑聲也跟著笑了。

相幫著把飯菜擺到院裡,一家人邊吃邊聊,秦秀才講講再過多久就可開鐮收割,褚守成說一說今日去各村又遇到了什麼人。芳娘在這種時候都是隻聽不說的,褚守成偶爾瞧她一眼,覺得她面上的笑容特別溫柔美麗。

夕陽照在院子裡,照的人心都暖呼呼的,一牆之隔的王氏屋裡,卻似冬日一般,王氏躺在床上,面上沒有前幾日那麼豐盈,喜鵲坐在下面,一雙眼早哭成了爛桃子,門被開啟,推門進來的是秦四嬸,她手裡還端著飯菜,把飯菜隨便往她們母女面前一放:“還不快吃,成日在這裡哭哭啼啼,真的當自己是美人了?也不瞧瞧,都快四十的人了。”

喜鵲抬眼往那飯菜上瞧了一眼,見不過是白米飯配了一碟鹹菜,那湯裡漂了幾根菜葉而已,連半點油星子都沒有,不由嘀咕了一句:“四嬸,我娘總是病著,這飯菜也太……”

秦四嬸忍了這半把年,原先是因了要謀芳孃家的錢財才忍住,現在那錢財已經飛了,瞧現在的樣子,只怕秦四叔會真的不顧臉面,從此和王氏公然出雙入對。心裡的酸味還不能罵出來,還要被丈夫叫來這裡給她們母女做飯,這下聽了這樣抱怨,不由怒了。

斜眼瞧著喜鵲,就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呸,娘如此,女兒也是個不知道羞恥的,只可惜女兒還不如娘,就算再貼上去別人也不要,現在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有臉說飯菜不好,你要好飯菜,有啊,拿銀子來,大魚大肉都有,沒銀子,這樣飯菜已經酸不錯了,況且這些日子要不是老孃好心,你們母女早就餓死了。”

這幾句話秦四嬸覺得說的十分暢快,王氏受芳孃的氣倒罷了,情人媳婦的氣卻怎麼都受不得,聽了就覺得氣都喘不上來,在床上咳嗽了幾聲,喜鵲忙上去扶住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想回秦四嬸幾句,可是要論拌嬌弱她是能的,可是要論起吵架,她這張嘴哪能說得過秦四嬸嬸,只有扶著自己的娘垂淚。

秦四嬸狠狠瞅她們母女兩眼,恨不得把她們母女全都趕出去,可是想到自己丈夫,又忍了下去,只是咬著唇恨恨地看著她們。

外面傳來咳嗽聲,這個時候又是男聲,除了秦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