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只覺得厭惡驚懼,苦於又和方才一樣,說不出話來,只是望著嫵媚,示意她快些逃走,沒有想到嫵媚不知聽沒有聽到仙魔兩道的用意,痴痴的望著天涯,並不稍動,更不要說獨自逃命!
古芒心中一凜,放聲長笑道:“什麼洗心神水,貧道是見也沒有見過,劍散人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不如說出來讓大家聽聽了,貧道只是一心除妖,劍散人你放著妖后不除,一味的和神蹟山的十八峰為難,不知是何居心?”
眾人停住了腳步,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主要是這神族的十八峰實在是仙道的統帥,名頭太過響亮,古芒搬出這座大山出來,他們還是有些顧忌,若是往時的話,誰會和神蹟山的神族為敵,但是洗心神水誘惑更大,沒有一人想要放棄,不約而同的望著劍散人,心中都是暗罵,這裡知道洗心神水在哪裡的似乎只有劍散人和戊華二人,戊華傷重仍然沒有動靜,但這個劍散人似乎也是和古芒一樣,卻是秘而不宣,不由讓眾人惱怒,古芒卻是嘴比花崗岩還要結實,想要從他嘴中得到訊息實在比登天還難。
冰徹真人目光閃爍,上前一步道:“眼下大夥連個洗心神水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如果起了內訌,恐怕反被妖后所趁,不如劍散人就將所知之事說出,大家再做打算。”驀然間一股濃郁的香氣又是傳來,冰徹真人突然想起本門長輩的一個說法,心中震撼,忍不住望向妖后嫵媚,見她仍是飄飄似仙的凌空而立,卻只是望著天涯,不由心中一動,若有所悟,也是隨著她的目光望去,正見到天涯焦灼的目光也是望著妖后,再看到古覺古芒的動靜,恍然大悟,怪不得古芒執意入內,若有所恃,這個神族的弟子必定是那關鍵所在,剛才戊華主動出手,卻也是為了搶奪天涯而已!
枯榮身為掌教,畢竟不是白痴,望了一眼眾人的眼光,也是若有意若無意的始終在妖后和天涯身上徘徊,暗自惱怒,原來你等都是這個念頭,只是不想說出讓旁人知道罷了,不用說,古覺古芒正是依仗著天涯,想要和妖后交換這洗心神水了,這個神族弟子能和妖后扯上關係,卻也大為奇怪!只是古芒呀古芒,枉自老道我對你這般信任,這個弟子修為低下,你們卻不辭辛苦的帶來,原來是早有預謀了!
劍散人臉上露出一股奇怪之色,望著古芒淡淡道:“古芒道長真的要我說出嗎?”
古芒心中一凜,只是此刻想不讓他說出旁人也不是不許,冷笑道:“劍散人許久不到,定是打探了許多關於妖后之事,貧道一心除妖,暗想就算捨去了臭皮囊也是無妨,倒不像劍散人這般策劃了許久。”
天涯心中驚懼,暗想自己以前看到師叔雖然是苦著一張臉,畢竟對於後輩慈眉善目,在他心中古芒也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對自己也是一向諄諄教導,和古月師父一樣,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只是在陷空沼澤遇到妖后後,別人或都不知,可是他已經清楚的看到了古芒猙獰的臉色,這刻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實在讓人如看到蛇蠍一般!
古芒這般輕易的把東西推到劍散人的身上,暗指他是策劃已久,別人就算不相信他說的,可是畢竟對劍散人已是心存芥蒂了,想到師叔古芒這般心機,天涯不由又是暗為嫵媚著急,小師妹身後一直全無動靜,不知此刻如何了,只是心中存著僥倖的念頭,師父,師叔,對無憂一向不差,這回無憂來到這裡也是無心的,應不會有什麼舛錯,只是為何那種驚懼之意越來越濃,雖然知道嫵媚就是妖后,師叔設計為了降服嫵媚,這一切看似已經真相大白,為何內心的驚懼沒有稍減,反而更加強烈,難道僅僅是為嫵媚擔心嗎?
劍散人不動聲色,緩緩道:“散人我是閒雲野鶴,哪有什麼古芒道長說的什麼機心策謀,不過這一切倒要從戊長老的手下七狼星說起。”十八滅子陣中的戊華眼皮都不睜開一下,頭上已是滾滾的白氣冒出,聞言只是臉色一動,卻不出言,別人見了都知道他受傷不輕,此刻也正是療傷的關鍵時刻,實在是除去他的大好機會,只是一方面十八滅子不好招惹,另一方面卻是已無人關心仙魔之爭,心中都是轉著一個念頭,一會就算擒了妖后得到洗心神水,可是這麼多仙魔高手在此,又焉有我們的份,陸飛雲更是握了一把洛晴芳的手臂,洛晴芳微微搖頭,陸飛雲卻是緩緩點頭,二人夫妻多年,心意相通,知道彼此的心意,那是能奪得洗心神水當然最好,如若不能,當是抽身為上,陸飛雲卻是不肯輕易置身事外,他的修為如今正到了個瓶頸,想要突破如無外力,那是千難萬難了,既然如此,當然不肯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疾呼,這時眾人心情緊張,也沒有留意二人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