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旋葉,帶起凌厲的勁風,朝天涯飛速的劈到。此時天涯的身體又已下沉了幾分,淹沒了頭頂,到了眉上,但此刻他卻將身體橫躺了起來,任憑海旋刀劈在他的全身。
海水似乎帶起萬鈞力道,狠狠的劈在天涯雙腿,後背,前胸上。無堅不破一般的力量使得天涯即使已是紅眼殭屍的體制亦疼痛不已,若非幾日前他修煉了厲袍老祖交給他的女媧天書,力量又增進了不少,大量改變了身體,或許此刻他早已灰飛湮滅,化作枉死之鬼。
但即便如此,天涯亦是不好受到了極點,雖然他的身體堅硬異常,但此刻全身力氣卻漸漸失去,握住牛頭的右手亦開始鬆懈。那海水亦像是有意識般,見海旋刀無奈天涯,突然變得更為凌厲,海旋刀在那一瞬間突然不見,海水停下了攻擊,紛紛聚攏起來。不一會,那海水逐漸組成了一個身材巨大的鬼將,拿著偃月大刀,黑甲黑袍,連刀亦是黑色,那鬼將鼻孔中重重哼了一聲,朝著天涯猛然劈下。
察覺到海水的變化,天涯的雙眼突然浮現出血紅的顏色,他張開嘴長嘯一聲,兩顆獠牙由嘴邊長起,空無一物的左手握成拳狀,朝鬼將劈下的大刀擊去,‘當’的一聲巨響,猶如鋼鐵交擊。迴音震盪在空中。鬼將竟被天涯一拳震得往後退了幾步遠。他似乎更為憤怒,怒吼一聲,鬼嚎般的長嘯中又舉起了手中大刀,用盡全力朝天涯劈下。
察覺到這一刀凌厲的氣勢,天涯轉身一滾,躲過這一擊。卻不料鬼將在劈這一刀時猛然轉了個彎,措手不及的天涯頓時被它劈在了後背上。受此重擊,天涯嘴角沁出一股血跡,順流而下,滴落在海水中,混雜在一起。此時天涯揪住的牛頭下沉的勢頭越來越慢,天涯又氣又急,卻絲毫無奈他何,一轉身,鬼將的大刀又已劈下。來不及閃躲的天涯又被劈在了前胸之上。頓時將長袍斬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卻不見血流下。
見天涯仿若劈不死,鬼將怒意更甚,仰天咆哮一聲,鬼將猛然高高的躍起,及至頭頂的石壁,高達幾十丈遠。直到看到天涯成為一個黑點。再朝下斜下大刀,劈了下去。
大刀仿若帶起了排山倒海之勢,無與倫比的氣勁撕破了空間,發出嚦嚦的叫喊,並在空中擦出一道火花,往天涯劈至。
看到這一刀,天涯自知再也無法躲過,此刻他全身已經失去大半,躍開身體亦是辦不到,想要鬆開抓住牛頭的右手,卻在此時無端端不知由何處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死死的將他牢牢的吸附在水面上。更加掙脫不掉。但在此時,天涯反倒憑空生出一股怒意,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嫵媚,嫵媚。我來救你了,一股無窮的鬥志在他心中升起。我不甘心!
那刀鋒已經越來越近,天涯甚至已經感覺到大刀托起的勁道十分駭人。頭髮都被颳起。在這萬分危險的關頭,天涯的腦中突然一片清明,他閉上了眼睛,此刻彷彿忘記了害怕,忘記了死亡,忘記了怨恨,只剩下了對嫵媚的思念,彷彿嫵媚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對他道:“天涯,天涯……”突然間嫵媚的臉孔淡去,腦海中浮現出一本書,是那本厲袍老祖交給他的書,自從由厲袍老祖手中得到了這本天書後,天涯一連修煉了幾天,卻發現好像自己一點都不瞭解這本書,但卻又好像全都瞭解了似的。
他原本就不是個死腦筋的人,記熟了這本書之後就再也沒有去練過,直到帶牛頭到黑旋千壑。此時,這本書突然變成一頁頁寫滿了字的紙,由他腦海中一幕幕飛過。那些原本不甚明白的地方在此地突然一一明朗起來,在天涯腦中浮現:道不在道,道是在心,我若執著,我為道用,我若放棄,道為我用,萬物由心,至情由道,道不在天,道反在人,道不在天,其實在心,心變道即變。道又在天,在一花一葉,萬物自然之中。原來道的真義就是沒有真義,只隨人心而變,若執著的去尋道,反到成為道的工具。
一切的一切,頓時豁然開朗起來,天涯的身上此時閃耀出一種奇異的金芒,籠罩了他的全身,彷彿像個小太陽一般,亦照亮了周圍幾百丈的距離。全身的力量在瘋長,所有的能力亦全都恢復,天涯身前那一道刀傷開始癒合,並在短短的一瞬間不見,只剩下破了一個大口的衣服,光滑瑩白色的面板顯露出來。
那把刀身變得通紅,拖起長長的火星的一刀此時已經到了天涯鼻尖上,海水亦被這一刀帶起的狂風吹下凹進去老深。天涯突然睜開了眼,紅色的光芒仿若熾熱無比,他伸出左手,輕輕的點在刀尖上。
時間,彷彿在此刻靜止,海水不再流動,風凝滯在空中,鬼將的刀亦停留在這一刻,甚至連刀尖上的火星都沒有散去。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