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竟覺得耳邊如同雷鳴轟隆,狂風大作一般,終於忍不住掩住了雙耳,大聲叫道:“師兄,求求你,不要笑了。”
只是她的這般聲音在天涯的笑聲中弱不可聞,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小舟一般,只覺得一顆心砰砰的跳個不停,彷彿隨時都有裂開的可能。無憂終於忍不住花容失色,駭然之餘,更是凜然,師哥的修為比起當年的血獠王而言實在高出太多,這對仙道而言絕對是個滅頂之災。
突然斜睨到無憂蒼白的臉色,天涯心中一怔,終於緩緩的止住了笑聲,盯著那顆珠子道:“這是嫵媚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我當年千辛萬苦的挽留,只能留下這件東西。”
望著那顆血紅色的珠子,無憂心中不解,對於當初的事情她也是一知半解,不過卻知道古月可以算是處心積慮了,望著天涯愴然的樣子,無憂心中更為傷心,知道當年必定發生一件讓他傷透了心之事,不然平日懶散懈怠的師兄,怎麼會如此瘋狂,竟然發瘋一樣尋找仙魔兩道報復,“這是嫵媚姐姐留給你的珠子?”無憂小心翼翼道。
天涯終於不在瘋狂,望著那顆血紅色的珠子一字字道:“這是嫵媚的一滴精血,她舍卻了性命,用仙魔兩道為之瘋狂的洗心神水救了我的性命。”
無憂心中一凜,知道洗心神水意味著什麼,那就是嫵媚的血液!
“她耗盡了全身的血液,只是為了救我一命,”天涯緩緩道,語氣越來越平靜,無憂卻越來越心驚,他瘋狂的時候還可以說理智失去,可是看師哥的這種態度,只能用心灰若死來形容了,她敏感的知道,師哥的決心已經無可動搖,再沒有回頭的餘地,卻不知道如何安慰。
“你知道是誰將我打死的?”望了一眼無憂,天涯淡淡道,徹底的恢復了平靜,彷彿述說著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
無憂心中一寒,隱約知道什麼,卻只是問道,“誰?”
“就是我們視為親生父親一樣的茶糜峰的首座,也就是我們的師父,古月道長。”天涯望著無憂,一霎不霎。
無憂沉默半晌,終於道:“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嫵媚姐姐人死不能復生,師兄,你難道不能放棄。。。。。。”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放棄?天涯怎麼可能放棄,如今看來,他這三年來每做的一件事情都是針對仙魔兩道有備而來,怎能是自己一句說放棄就放棄的。臉上紅暈上湧,無憂低聲道:“師哥,如果你放棄了這段恩怨,我願意和你永遠在一起,找個沒有人煙的地方,永遠一起,嫵媚姐姐如果在世的話,想必也不會贊同你今日的所為。”
天涯望著遠方,良久才道:“你這句話當初嫵媚對我說過,我也答應過嫵媚。”無憂心中一酸,卻只靜靜的聽著。天涯望著無憂,緩緩道:“無憂,這個世上若說我還愧疚誰,也就只有你一人了。”
鼻子一酸,本來已經收住了淚水又流淌了出來,無憂淚眼迷離,上前一步,已經撲到了師兄的懷中,輕輕喚了一聲,“師兄。。。。。。”如同當年一樣。
天涯沒有拒絕,只是用手扶住了嫵媚的肩頭,盯著她的眼眸,一字字道:“當年如若我沒有下山,我那時已經決定和你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無憂淚水不絕,只是望著師兄,低聲道:“師兄,如今我也一樣。”
“如今不行!”天涯的眼中突然綠芒一現,深幽有如死水,無憂心中一凜,“為什麼?”
天涯望定了無憂,一字字道:“因為我虧欠嫵媚的實在更多!”
雖然仍在天涯的懷中,無憂卻感覺如同抱著千年的寒冰一樣,一顆心更彷彿冰冷得不再跳動,卻仍然抱著一絲幻想,“師哥,我。。。。。。”
緩緩的推開了無憂,天涯臉上再沒有一絲表情,“今日是你和天涯的最後一次相見,再一次相見的時候,你要記得。。。。。。”天涯一字字道:“那不是天涯,而是為嫵媚想要滅世的殭屍之王!”
無憂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師兄,驀然發現眼前黑影一閃,天涯已經蹤影不見,她伸出的手掌無力的落了下來。無憂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她已經流了太多太多的淚水,也竭力想要挽留,只是這一切,都變得絕無可能!
×××茶糜峰,大殿中,孤零零的坐著一個道人,白髮白鬚,一臉正氣,正在凝神的望著眼前的一面鏡子。那裡,一個少女孤單單的佇立在山頂,望著遠方,良久沒有動上一絲一毫,眼中是無盡的失望和無奈,彷彿已經化成一塊石頭。
這個坐著的道人正在望著那面鏡子,又驚又怒。
“師兄,”隨著一聲呼喚,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