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麼態度?你非得天天惹我們生氣是嗎?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不懂事!”程萬祺不悅地說她。
然後他到另一線電話上察看有沒有留言,那是他們家人用的電話,一看話筒沒掛好,心中大為火光,對著姚祖莉罵,“我不是交代道支電話要保持暢通嗎?”
“你兇我做什麼?我難道不知道輕重嗎?”姚祖莉更大聲地罵回去。
“夢潔!是你用這支電話?”程萬祺怒視著她。
姚夢潔心中異常悲憤,他們從來就沒有好好地聽她一回,“是又怎樣?”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嗎?也許夢渝有機會打電話回來,卻因為佔線而連絡不上我們,你有什麼重要的事非用這支電話不可?這話筒不知什麼時候沒掛好,我們也許錯過了夢渝求救的機會了,難道外面那些小太保比夢渝重要?”
“夢渝、夢渝,你眼裡就只有夢渝,只要是我做的,就永遠是錯的,既然你們都這麼愛擔心,那就去操心個夠吧!”姚夢潔不馴地看父母一眼,轉身上樓,就讓他們擔心死好了,反正夢渝說她沒事,姚夢潔負氣地什麼都不願說。
黃昏時刻,豔麗的霞光映照著群山的峰巒,使得高峻的青山添了幾分嫵媚,奔跑在鳥語悠回的山徑上,季尹諾感到無比暢快,他是山上的孩子,繁華都市中的熙攘人群總讓他感到窒息,徜徉在山林幽澗中,他才覺得自由,一回到山上他就精神十足,整個人清爽起來,一掃連日的陰霾。
“我從山林來,越過綠野,跨過小溪向前進,野狼、野狼、野狼,豪邁奔放……”粗嘎的變音期嗓音輕鬆地哼著廣告歌曲,金色的夕陽灑在他的臉上,他的笑容屬於陽光。他像自由的野狼在山林間穿梭,精力充沛,令身上下散發著原始的生命力。
跑了一段路程,他來到路旁的小雜貨店,往裡面一探頭,“阿力,我來了,幫我拿兩斤鹽五斤糖。”他朗聲喊道。
雜貨店前有兩個男人坐在長板凳上,各自曲起一隻腳,抱著單膝,喝著米酒,木板方桌上則放著一盤花生米和牛肉乾。
“聽說老蔡帶回來的女孩,是他老闆的女兒。”身穿紅襯衫的阿華開啟話題。
“是啊,很漂亮的,老蔡真是沒用,他老闆那麼不講理,如果是我就要他拿錢來贖回女兒,哪裡只是帶走她,嚇嚇他們而已。”穿黃上衣的阿泰答道。
“就是嘛,那些平地人又壞又詐,實在不用對他們講道理,老蔡就是太傻了,那麼認真地替老闆工作十幾年,莫名其妙就被辭掉。”阿華不平地說。
“更好笑的是老蔡的老婆,居然把那個女孩子當大小姐一樣伺候,可照顯得很呢,如果是我沒賣掉她也要打著出氣。”阿泰一開口都滿是暴力,“咦,我們可以替老蔡出氣,找老蔡的老闆要錢。”阿泰突然有了個念頭。
“老蔡過兩天就要帶她回去了。”阿華不以為然。
“把那個女孩藏起來就好了,我在後山有間山寮,藏在那裡老蔡找不到的。”
“酒喝多一點,話不要亂說。”阿華注意到季尹諾在旁邊聽得很入神。
雜貨店裡不久走出一個少年,拿了季尹諾要的東西給他,“阿力,你們附近有叫老蔡的嗎?”季尹諾把少年拉到一邊小聲地問,並作勢要他小聲答。
“有啊,前面那個山坡上,小木屋的主人就叫老蔡,怎麼你認識?”少年順口問道。
“可能,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蔡,你不能做傻事呀,這樣會打傷小姐的。”蔡嬸攔腰抱住發酒瘋的丈夫,自從偷偷帶夢渝去打電話被發現後,老蔡就氣悶得一喝醉就打夢渝出氣。
“放開我,我平常受她一家子的氣受夠了,我要打她出氣。”蔡明生手上拿著藤條,刷地就往程夢渝身上打,蔡嬸拉不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程夢渝捱打。
膽小的程夢渝嚇得縮在角落,向來沒看過別人臉色的她,全然不知所措,連閃都不會,已經被打了好幾下。
“笨女人,我說要賣了她,你不肯,我要和她老子要錢你也攔,我打她出氣也不行嗎?再囉唆,我殺了她。”說著,蔡明生即摸進廚房。
“小姐,你快走,我拖著他,他發酒瘋誰都攔不住的,快走。”蔡嬸連忙要程夢渝走。
但嚇壞了的程夢渝六神無主,根本也沒聽懂蔡嬸的話,只呆呆地看著蔡明生拿著開山刀朝她劈了過來。
季尹諾拿了東西和阿力道別,即離開,照著阿力指的方向,他來到小木屋,只聽到屋裡面吵鬧哭喊的聲音,一進門就看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