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雷的反應讓秦川與萊納斯非常的吃驚,秦川甚至在瓦雷的眼神中看到了那種古井不波的灰色。那是一種近乎無望的眼神。
秦川可以想象,一個體重足足有五百斤的人活下來有多艱難。實際上瓦雷即使在健康的時候,每移動一步,都需要付出極大的艱辛。
前不久,秦川還看過新聞,一個肥胖患者想洗個澡,都需要出動大量消防幫忙才能夠辦到。
很多平常人微不足道的事情,對於瓦雷來說卻難以上青天。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瓦雷已經失去了對未來的渴望。
萊納斯顯然也對瓦雷此時的反應有些準備不足,愣愣地看了瓦雷道:“瓦雷先生,非常不幸地告訴你,剛剛經過了檢查,我們在你腹腔裡面生了大量的腫瘤。不過還好,這些腫瘤都是良性的。雖然都是良性的,卻必須及早切除。”
瓦雷沒有任何反應,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瓦雷,你沒事吧?”萊納斯問道。
“我很好。”瓦雷很是平靜。
“其實你的情況也不算特別嚴重。如果及時將腫瘤切除的話,再輔助以化療。還有很長的生存時間。”萊納斯想讓瓦雷放輕鬆一點,卻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露出笑容來。
瓦雷沒有說話。萊納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萊納斯與秦川從瓦雷的病房裡退了出來,都可以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對方深深地擔憂。
“我想我們遇到麻煩了。”萊納斯皺了皺眉頭。
“這個病人家裡還有親人麼?也就是說,當天瓦雷是誰送過來的?”秦川問道。
“這我得去問問急診那邊。這個病人是從急診那邊送過來的。”萊納斯說道。
很快,秦川知道了瓦雷家裡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一直是義工在照顧他。從義工哪裡,秦川知道了瓦雷家已經舉目無親。這也許是他對生活失去信心的主要原因。義工的照顧自然不可能取代得了親人的關愛。很不幸,瓦雷經歷了一場失敗的婚姻,之後,他便開始將吃東西作為他唯一的愛好。從而導致他的體重飛漲。瓦雷也差不多將他畢生積蓄全部變成了身上的脂肪,成為了他的負累。
“秦醫生,我該怎麼辦?”萊納斯很是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現在能夠做的,就是告訴瓦雷,如果他不馬上進行手術,他會很快死亡。”秦川說道。
死亡對於瓦雷來說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也許對於他來說,活著比死亡更加痛苦。這種死志堅定的人,對於醫生來說是非常棘手的。
萊納斯很快失望地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他不同意進行手術。他已經不像活下去了。”萊納斯沮喪地說道。
“也許,我們可以給他一個臨終安慰。也許他會改變主意呢?”秦川說道。
“我們怎麼做才能夠讓他改變主意呢?”萊納斯問道。
“只有讓他重新認識到了生活的美好,他才不會放棄美好的生活嚮往黑暗的。”秦川已經有了主意。
“秦醫生,你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吧。我都快急死了。瓦雷是個可憐的病人。我們應該盡力幫助他。”萊納斯急切地問道。
“我們可以請瓦雷去聽一場音樂會。我想以他的情況,應該還沒有機會進入到音樂廳。我跟漢鼎康復中心的趙醫生很熟悉,可以將瓦雷送到他們那裡去。”秦川說道。
萊納斯的建議得到了醫院的許可,也得到了瓦雷本人的同意。
“非常感謝你們,在我臨時之前,還能夠聽到真正版本的神曲。”瓦雷非常感激地說道。
將瓦雷送到漢鼎康復中心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大智慧的同時,還需要有大能力。
在很多人的協助下,瓦雷終於上了車。然後又在很多人的幫助下,瓦雷才又從車上下來。進入到康復中心的治療室中。
“這裡室哪?”瓦雷的好奇心來了。
“比較特殊的音樂廳。我想你一定不想讓別人過度地關注你。”秦川說道。
“非常感謝你的理解。”瓦雷很是感激地說道。
“那我們還是抓緊聽音樂吧。我們不能在這裡待得太久。”秦川說道。
到了這裡,沒有什麼需要說明的。直接便開始播放音樂。這裡是專門的治療音樂。效果自然不是音樂廳的音樂可以比擬。
瓦雷剛剛聽到這裡的音樂之後,先是睜大了眼睛,接下來一片迷惘,然後才似乎沉入了音樂之中。瓦雷在音樂裡似乎有回到了自己最快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