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這是給人住的地方嗎?”丁方忍不住罵了一句。
“反正盧書記就給安排了這個地方,住不住人不關我的事。”陸春年見丁方罵人,也頂了一句。
“你怎麼說話的?”丁方也是年輕氣盛,哪裡能夠聽得了這話。
秦川也絕對這話不好聽:“你怎麼能夠這樣說話呢?我們來你們這裡支農,是不是還來錯了?你們故意這樣針對我們,真的是你們鄉的領導決定的麼?那我們打個電話去市裡問問。如果你們黃坪鄉不歡迎我們支農幹部過來,就讓市裡把我們撤回去。我們也不想來受你們這裡的氣!”
“你們愛咋地,咋地,我就是一個看門的。領導怎麼安排,關我鳥事。有本事,你們來咬我啊!”陸春年直接把秦川與丁方撂在那裡走人了。
看著陸春年一瘸一瘸頭也不回地走開,丁方衝著陸春年的背影罵了一句:“老不死的瘸子!我算是明白這裡為什麼這麼窮了。”
秦川看著頭頂冒煙的丁方笑道:“為什麼這麼窮?”
“就這德行,不窮死才怪。每天指著上面的救濟款,結果這一次沒救濟款來,直接理都不理我們了。真他孃的現實。”丁方捏著鼻子走進房間。
房間裡有些陰暗,在門口找到黝黑的開關,啪嗒按了一下,但是房間裡的等沒有亮起來。
“他孃的!太欺負人了!”丁方忍不住又罵了起來。
秦川也皺著眉頭去了另外一間房。情況稍微比丁方這邊好點,至少燈是亮的,一盞城裡很難看到的白熾燈。在昏暗的房間裡散發著黃暈的燈光。房間裡倒是給清理了一下,一張木製單人床,上面掛了泛黃的蚊帳。床上用黑色塑膠袋蓋著的被子。秦川將塑膠袋掀開,裡面立即散發出一股黴味。
秦川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幸好,他早有準備,說來之前。就在車裡放了一套嶄新的被子。索性將這裡東西全部清理乾淨。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房間裡整齊了許多。蚊帳被秦川撤了下來,床上的被子也被扔到了旁邊的一個空房間裡。然後將書桌上灰塵擦乾淨,再將地板拖乾淨之後,這裡的空氣總算清新了不少。
丁方也在那邊忙個不停,他也帶了被子過來,兩個人整理了半天,才算將住的地方給收拾出來了。
“何醫生,我剛才跟我朋友聯絡了一下。發現我們兩個是最倒黴的。人家現在暫時住在鄉政府附近的旅店裡,一過去,鄉里就給接風洗塵。對了,咱們晚上在哪裡吃飯呢?辦事處這邊好像沒看到有食堂啊。而且鄉里的幹部一個個蹲村裡去了,就算有食堂也不可能開伙呀。而且,看今天這情形,我們兩個人的吃住怕是沒人管了。”丁方發現了一個最為嚴重的問題。
“走,出去看看。”由於來的時候是汽車自動駕駛過來的,也沒看辦事處外面的情況。一般的情況,辦事處附近總有一兩處吃飯的地方。但是看辦事處這樣的光景。外面有沒有,秦川還真是沒有把握。
兩個人從辦事處走出來,往附近一看。辦事處附近倒是沿著公路兩邊倒是修了兩排房子,其中有幾棟修得非常漂亮的房子,在這貧困鄉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另外還有一棟房子正在修建。
路上行人不多,一臺擠滿乘客的公共汽車在辦事處門口停下,下來了一群人,裡面似乎依然沒有緩解擁擠的狀況。車繼續往前開,陳舊的汽車似乎非常艱難的前行,排煙管冒出黑色的尾氣,幾乎可以比擬西遊記妖怪現身的黑煙。
“老鄉。老鄉,附近哪裡有飯店沒?”秦川連忙走上前問剛剛從車上下來的幾個乘客。
那老鄉也很熱情。說了一大通話。
“啊?”秦川一句都沒聽懂,那老鄉一口土話。速度又快。聽起來比外語還難懂。
“他說哪裡有飯店沒是?”丁方走過來問道。
“沒聽懂。”秦川無奈地攤攤肩。
那幾個老鄉都是五六十歲的農民,壓根就不會說普通話。估計就是說普通話,也是待著濃郁的黃坪鄉風格的普通話,秦川也無法確認自己能夠聽得懂。
“我發現,我們在黃坪鄉碰到的唯一知識分子就是那個瘸子了。好歹人家還會說普通話。給跪了。”丁方突然想起人家門衛大爺的好來。
“走,上車!”秦川開啟車門坐了上去。
丁方也跟了上去:“何醫生,你這油得省著點開。我估計加油怕是要到鎮上的加油站才有可能了。”
“沒事,我這車油箱容量很大,而且比較省油,來的時候加滿的。實在不行,還可以充電。”秦川並不擔心,他這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