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之後，秦川媽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弄一些棉布之類的小東西。秦川走過去一看，竟然是一些嬰兒的小衣服。

“媽，你弄這個幹嘛？莫非你跟爸爸還想給我添個弟弟妹妹什麼的？”秦川拿起一條可愛的開襠褲。

“你這孩子？媽要是能夠生得出，早就生個女兒了。還整天被你這個熊孩子氣？”秦川媽媽沒好氣地說道。

“那你是想抱養一個。現在有好多像你們這樣的退休老人，閒著沒事幹，去抱養一個回來。”秦川說道。

“我才不會去抱養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我才不帶。帶大了也總是會有隔閡。”秦川媽媽說道。

“臭小子，別總是把你媽媽往溝裡帶。你媽媽這是為你準備的。”老秦笑道。

“給我準備的？”秦川瞪圓了眼睛，“媽，你這準備是不是太早了一點？我老婆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待著呢。你這就給我兒子準備衣服了？”

“孫女也不錯。我跟你爸不重男輕女。孫女還貼心一些。”秦川媽媽將東西放下，又開始去準備晚飯去了。

“你媽媽擔心將來眼睛老花了，幹不了這些針線活，趁現在還看得見，先把東西預備了。你小子也抓點緊。要是自己能夠找著更好。要是找不著，我們豁出去這張老臉，找街坊鄰居給你介紹一個。你現在有穩定工作。找個合適的女孩子也不難。你不要太挑了。主要是我跟你媽媽的年紀大了，你早點結婚生孩子，我們還能帶得動。不然等我們老了，你將來又要帶小孩，還要服侍我們兩個。”老秦說道。

秦川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有種酸酸的感覺。抬頭看了看父母，這才發現他們竟然已經不知不覺兩鬢髮白了。

秦川的情緒變化，老秦兩口子並沒有發覺。老秦自己與自己下棋。每一步棋都走得非常認真。而秦川媽媽則忙著晚飯。

“媽，要我幫忙麼？”秦川向廚房裡喊了一聲。

“不用。你坐沙發上看會電視。”秦川媽媽在廚房裡說道。

秦川見老秦一個人下棋下得有滋有味，走過去說了一聲：“要我跟你來一局麼？”

老秦抬起頭，看了秦川一眼：“你小子從小就喜歡賴皮，我不跟你來。”

“你是怕輸給我沒面子吧？”秦川笑道。

“臭小子，我怕輸給你。你從小到大，跟我下棋，你哪回不耍賴皮。行，跟你來一局。不許賴皮。”老秦說道。

秦川小時候跟老秦下棋，下不贏便會在秦川媽媽的逼迫下准許悔棋。就是這樣，最後還是會讓秦川賴皮掉。

“那都是哪一年的事情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秦川說道。

兩父子擺好楚河漢界，對殺了起來。

下到半中間，秦川停了下來，抓了抓腦袋問道：“這一步可以重新來一下麼？”

老秦立即蹦了起來：“你個臭小子，剛才怎麼說的來著？”

秦川媽媽將碗放下，說道：“你這個老傢伙，你天天研究棋局，兒子天天忙得沒個人形。你讓他悔一步唄。”

老秦很是鬱悶：“我就知道沒法在家裡跟你下棋。”

秦川嘿嘿笑道：“誰讓你剛才得意洋洋的？”

“說好了，再不能賴皮了。”老秦說道。

“行，我保證。”秦川笑道。

“吃飯了吃飯了。”秦川媽媽又來攪局了。

“很快就殺完了，等一下。”老秦很快就要贏了，自然不願意就此放棄。

“你那下棋當得了飯吃啊？兒子都餓了半天了。”秦川媽媽說道。

秦川笑道：“媽，就等一會吧。讓我們下完這一局。”

最後自然是老秦旗開得勝，臉上一直掛著笑容：“臭小子，這棋力一點都沒長進啊。”

“兒子現在是醫生，你以為他像你一個退休老頭一樣，天天研究一些沒用的。你不就是下贏了一盤棋麼？”秦川媽媽說道。

老秦心裡高興，讓婆娘囉嗦幾句，也一點不惱。

晚上的飯菜全部都是新做的。分量做得很足。秦川媽媽不停往秦川碗裡夾菜。

“中午食堂裡的飯菜怎麼樣？要是不行，以後中午也回來吃飯，反正也沒多遠。”秦川媽媽說道。

“這可不行。我是急診科醫生。病人一來，我們就必須進行治療。病可耽誤不起。”秦川說道。

“對。到急診看病的都是一些疾病。但是耽誤了，出了人命可是要負責任的。上一次老張家的親戚突然中了風。去醫院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