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就帶你去練騎射。”
秀花聽她這麼說,突然說了一句:“爹爹,看見雁水河了。”
姚金山一愣,笑容顯得勉強了許多:“你看見了?”
秀花點頭:“嗯,好多人,密密麻麻的。那些就是孟商部族的人麼?”
姚金山以為秀花在害怕,就笑道:“不怕,爹爹會護著秀花和山寨的。”
秀花心中有事,卻不好說許多,只能也笑著說:“嗯,爹爹是大英雄,以後秀花會好好聽話,不會耽誤爹做正事的。”說罷,又將被子往上拉了拉,閉著眼睛說:“我現在睡覺,爹爹快去忙吧。”
姚金山被秀花逗樂了,心中只覺得女兒懂事了一些,便又坐了一會兒,就真格兒走了。
姚金山剛一出門,秀花就又睜開了眼睛。
姚家寨在雁水河與落雁山的交叉處,地勢較高,可將雁水河岸的景色淨收眼底。
在鏡壁巖上秀花雖然看見了河北岸有孟商部族大軍駐紮,卻因有心事而沒細想,現在自己沒危險了,她又開始琢磨看見的景色了。
難道說,孟商部族打算趁冬天河水冰封之時渡河?
秀花甚至在想,難道自己神使鬼差地真的爬上了鏡壁巖,是因為有人想要她看這些?
想著,秀花覺得甚是疲累,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沖天的火光,夾雜著人的呼喊求救聲。秀花想要滅火救人,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迷糊間,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秀花,秀花你怎麼了?秀花!”
是丫頭在叫自己。對了,丫頭去哪兒了?
秀花急忙忙地慌亂的人群中尋找,一回頭,才發現自己的房間早已經被火燒塌了。
一個女孩兒跌坐在房前,那分明是秀花。
可是丫頭呢?
眼前的秀花似乎被嚇呆了。
姚金山是從寨子外飛馬而來,將秀花直接抱上了馬。
秀花趴在姚金山肩頭,眼睛還直直地看著起火的房間,突然間大聲哭喊著:“丫頭推了我,丫頭推了我!丫頭!我要丫頭!”
丫頭!丫頭!
“丫頭!”秀花猛地從夢中驚醒,再看見丫頭就坐在自己身邊,眼神裡滿是驚恐地看著她。
見她醒過來了,丫頭哇得一聲哭了:“秀花!你怎麼了?”
秀花一時間分不清夢裡還是現實,只是猛地拉住丫頭的手。
丫頭的手是熱的,襯得她的手冰涼。
這是秀花第一次真切看清楚那個紅衣女將——應該說是長大後的秀花——的記憶。
眼前這個天真憨厚的丫頭,為了救秀花,死了。
不可原諒。
秀花抱住大哭的丫頭,輕聲勸慰:“丫頭,我沒事兒,就是做了個噩夢。”
不過這個惡夢一定不會實現,秀花在心中發誓。
丫頭卻依然哭著,只是哭聲小了許多,最後變成了抽泣:“我要是找到仙草就好了。”
秀花一時沒反應過來仙草是什麼,等到想起來了,才啞然失笑。
落雁山雁娘娘留下的仙草可以驅邪活人,丫頭至今還以為秀花是被不好的東西纏住了。
如今的人還是迷信的,其他人若有這種想法,怕是早就不敢接近秀花了吧。
只有丫頭……
想到這兒,秀花放開丫頭,笑著說:“我真的就是做了個噩夢,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麼?”
丫頭擦擦眼淚,看見秀花確實和往常一樣,才點點頭,也破涕為笑。
秀花抬手摸了摸丫頭的臉,心中下定了決心。
這一世,她必然不會讓丫頭出事。
***
此時,姚金山和幾個當家的,正站在姚家寨前寨的哨塔上,憂心忡忡地看著雁水河北岸。
凌冽的北風夾著冰霜撲面而來,不過姚金山等人此刻卻顧不得這些。
杜仲在給姚金山等人說著哨探帶回來的情報——“……現在雁回三關是張家兄弟把守,與那個潞王勢成水火;東海郡守蕭雲如今隱約要成大勢,但是蕭雲其人溫吞,不是成大事之人,但他的次子蕭仲軒倒讓人看不出深淺。如今蕭家有取雁回三關的意圖,可是一來是繞不過潞王,二來力有未逮。而錦水城……”
杜仲還要說下去,卻被姚金山打斷:“錦水城的事,不聽也罷。”
錦水城曾是雍朝的都城,遠在千里之外,有得錦水城者可安天下的說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