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定要住這種地方,一笑,便認真注意外面的動靜。
秀花畫了一會兒,就將紙拿給景灝看。
圖上,是在船廠裡看到的那種船,因為畢竟只是一眼。所以只看清楚了船頭和右邊船舷的部分。
在圖的邊上,秀花還寫了幾個字:鐵的,裡面。
景灝看著那圖,低聲問:“鐵甲?”
秀花點點頭。
景灝想了想,問:“晚上去呢?”
秀花搖搖頭,又寫了兩個字:“守衛。”
看來裡面守衛很森嚴。
景灝想了想,又道:“許是外面包著鐵甲吧,老師曾經說,我爹爹的船就是船頭包著鐵甲的。”
秀花想了想。倒是也有可能。
畢竟與純鐵船相比,這個年代,還是景灝說的這種鐵甲船更實用。
問題是,如果只是這種鐵甲船,為何要那麼神秘?
秀花拿過那圖,將那船頭徹底塗黑,又遞給景灝。
“你是說,整個船頭連船舷都包著鐵甲?”景灝問。
秀花點點頭。
景灝也有些犯難:“這倒是沒聽過了……如此沉。那船,要多大的船帆?”
秀花搖搖頭。指了指畫上的船帆。
也就是很普通的船帆呀。
難怪秀花如此好奇內裡的結構,就連景灝都好奇了。
想了想,景灝道:“這樣,等下,你先出城,我待到晚上。到時候我進去一趟,細看看。”
秀花一聽,忙拉住他,用力搖頭,指著紙上“守衛”二字。
景灝笑道:“沒事。我只是去探一探,你在落雁山上等我,若是明天早上我還沒出來,你就莫要管我,先回去。”
秀花依舊是搖搖頭。
這主意,一點兒都不好,
不管景灝能不能看到船裡面,若是不能出來,那就毫無意義了。
這時,秀花突然想起了孟大與王廚子說的船工。
***
秀花在紙上又寫下了“船工”兩個字。
景灝看時,剛要說話,卻突然對著秀花使了個眼色。
秀花會意,忙將紙收了起來,端正坐好。
這時,就見那店小二端著個托盤,不耐煩地將門推開,道:“我們店家好心,送你們的。”
景灝見狀,連忙起身接過來,笑道:“多謝店家,多謝小二哥。”
那店小二似是很不耐這柴房的氣味,眉毛眼睛鼻子都要皺到一處去了,待景灝將餅一接過去,就摔了一下掛在肩頭的毛巾,擦擦手,衝著柴房門口啐了一口,就走了。
景灝笑了笑,倒沒說什麼。
不過是人情冷暖的事情罷了,他漂泊這些年,也見多了,當下只當那店小二不存在,進屋關上門,將那餅放在了一邊,對秀花道:“壞的,不能吃了。”
秀花倒是不在乎這些,反正也不餓嘛,只是又拿出紙,遞給景灝。
景灝看了看,道:“你懷疑那船工?”
秀花點點頭。
景灝又問:“那船工可在船廠?”
秀花兩手一攤。她畢竟沒有看到,並不敢十分確定船工究竟是在地上還是地下。
景灝思索了一陣子,點頭道:“既然如此,等下我們就出去打探一下,若能抓到那船工,才是最好的。”
秀花一笑,將紙收好,抱著膝蓋,用很小的聲音,嘟囔了一句:“可不能鬧得太大,不然可怎麼出城呀。”
***
這天晚上,景灝用口袋裡僅剩的錢買了兩個素餡饅頭,與秀花分著吃了後,就與秀花二人對坐著,一時無話。
秀花還在想那個船工的事兒,卻見景灝突然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秀花連忙拉住了他,搖搖頭。
現在戰時,玉城晚上宵禁嚴格,景灝就這麼出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景灝卻笑道:“我就在外面,守著門。”
秀花愣了片刻,才明白他這是為何,不由一笑,搖了搖頭。
她站起身,將柴房裡的柴禾往中間堆了堆,將自己和景灝的被褥分別擺在了柴禾的兩邊。便合衣躺在了一側,繼續考慮那船的問題。
景灝猶豫了片刻,便在對面躺下,也想著心事。
夜沉似水,只有外面街上巡防士兵的甲冑兵器碰撞之聲與腳步聲,時不時也會傳來抓到了什麼人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家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