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我們互不相欠了。”說罷,微一施禮,就準備上馬離開。
現在開始,北岸的事情都是雁北王的事情了。
誰知景灝卻叫住了她:“少當家的,留步。”
秀花停下動作,回頭看他。
只見景灝走過來,往她的手裡塞了個包著的手帕。
摸上去,似乎是一根簪子和一對耳釘?
秀花不解地看著景灝,只聽景灝道:“景某囊中羞澀,這個,算是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謝救命之恩就送簪子和耳釘?秀花的臉色猛地陰沉下來。
別看她是穿越人士,又是在亂世之中,沒學過什麼禮法規矩。但是,好歹她也是看過肥皂劇的!
和女子私相授受,還是送這種東西,這是好人嗎?這擱古代,那是大大的浪蕩子才是!
難怪上輩子,秀花那麼心傷。
想著,秀花就要把東西摔在地上,卻被景灝拉住了。
沒等秀花說出“放開我”三個字,這位景先生又說了一句:“還有景某的這匹馬,也多謝少當家的相救。如今這匹馬受了些傷,可否請少當家的將這匹馬帶回山寨,請魏封兄弟醫治一番?”
秀花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愣了一下,才發現景灝眼中有著看不明白的哀求。
秀花感到景灝握著她的手似乎寫了什麼字,似乎,是個尹字。
秀花只覺得後背一凜,點點頭:“好,我三哥哥最會養馬了,定能治好它。”
景灝再是一拱手,道:“多謝。”
這時,在後面觀察他們許久的尹辰走過來,笑道:“景先生。”
景灝道:“尹校官。”
尹辰讓了半個身子,對他道:“請吧。”
這面尹辰這樣說著,那面就有副官過來,將景灝插在地上的槍拔出來,帶走了。
秀花眉頭微皺,這哪裡是請人,這是抓人吧?
景灝面色卻早已恢復如初,只是對秀花道:“我的這匹馬,有勞少當家的費心了。”
“好說。”秀花聰明地沒有多問,而是徑直走過去,牽住了那匹馬,卻被尹辰的副官攔住了。
秀花握著那匹病馬的韁繩,似笑非笑地看著尹辰,笑問:“尹校官這是做什麼?”
尹辰拱手道:“少當家的莫要誤會,只是景先生涉嫌裡通外賊,所以王爺請他回去問問罷了。”
秀花一笑,牽著馬,繞過那副官,走到了自己的馬前,道:“那就是了,請人問,又沒請馬問。校官要是擔心,就把這馬鞍子馬韁繩什麼的都拿回去,看看藏沒藏通敵的證據就好了,何苦為難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戰馬?”
尹辰被秀花噎得,半天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秀花卻自己將病馬的馬鞍子卸了下來,推到了那副官的懷裡,回頭又問尹辰:“尹校官,方才我與景先生聊了許久,又碰了那馬鞍子,您要不要拿了我一起去和王爺回話?”
尹辰忙道:“少當家的說笑了。”
秀花點點頭:“是在說玩笑話,既然這樣,小女先告退了。”說罷,拍拍那病馬的背,翻身上馬,慢悠悠地往前走。
只是經過尹辰身邊的時候,秀花勒停馬,俯身小聲問尹辰:“說景先生通敵,豈不是和我剛才的玩笑話一樣?校官也信?”
然後,也不管尹辰多變的表情,直起身子,騎著馬,後面跟著那匹看起來永遠跑不快的病馬,往渡口走去了。
景灝雖然被一眾人圍著,可是看見秀花這樣,卻在心中暗笑。
這小妮子,言語之上,從來不肯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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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演技
三天後。
孟商部族的都城之中,大戰之後蕭條街道的最後,是金碧輝煌的殿宇。
“王。”侍者跪在地上,奏道。
厲晉陽斜坐在高椅上,輕輕摩擦著伴隨著他征戰多年的長劍。
時間與多年的沙場生涯,昔日那個張狂得以為天下唾手可得的少年,早已經成長為一個成熟、內斂、不苟言笑的人了。
膚色是麥色的,深邃的藍眼睛漂亮,目光卻銳利且令人膽寒,左眼下的那顆淚痣讓他顯得更加陰沉。
“有訊息了?”聲音平穩,聽起來有些慵懶。
“是,去的二千七百五十一人,死了二千五百二十三人,被俘虜九十八人,失蹤十六人,還有一百一十四人逃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