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得坐起身,盯著蕭仲軒,道:“如今又怎麼樣?雁北這地界,錦兒不照樣惹了人的眼,要讓人殺麼?”
蕭仲軒不為人知地皺了皺眉,反問:“三姐這話,是在說我?”
蕭三娘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在說誰,我只知道,錦兒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一個死了丈夫的女人,舔著臉留在孃家,不就是求借孃家勢力,護他平安嗎?”說著,語氣中有了酸楚,“只是沒想到,回來了,反而更不安寧。”
蕭仲軒嘆了口氣,無法說什麼。
說到底,齊錦這次出事,全在他與長兄之間那點兒事兒罷了。
蕭三娘抬頭看看蕭仲軒。
不到二十八歲,看著卻似飽經滄桑一般。猶記得自己出嫁的時候,他尚未滿十歲……
蕭三娘鼻頭微酸,不忍再說什麼,只是坐在躺椅上出神。
蕭仲軒心中也並不好受,只是一拱手,道:“還請三姐姐放心,只要弟弟得一天活命,必然會照顧好齊錦。”
***
離開蕭三孃的房間,蕭仲軒就看見府中的護衛急匆匆跑過來,施禮道:“二爺,你去庫房看看吧,齊少爺他……”
蕭仲軒頓時覺得頭疼:“又怎麼了?”說著,便與那護衛去了庫房,只見齊錦正在指使人,將庫房裡的藥材專門撿好的,往馬車上搬。
“齊錦!”蕭仲軒怒了,高聲道,“你這是要在自家打劫?”
說罷,又對看管庫房的人道:“自己去領二十板子去!誰許你們跟著齊少爺混鬧!”
“我沒鬧。”齊錦說著,又讓人拿了好幾盒人參,道,“我去和外祖母說了的,外祖母讓我要啥就拿啥。”說罷,還把府中的對牌拿出來給蕭仲軒看。
蕭仲軒頓時沒了脾氣,自家母親對於這個外孫,寵得未免太過了。
“你要這麼多藥材做什麼?”他只能問。
“救人嘛!哎呀二舅舅,我不和你說了!我得先走了。”說著,風風火火的齊錦也坐上了馬車,催著車伕駕車。
那車伕本就是蕭三娘從齊家帶來的人,又因著一些事對蕭仲軒並不恭敬,所以也不搭理蕭仲軒的阻止,當真駕著馬車出了雁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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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萬事俱備
景灝的房間靠著蕭仲軒的院子,房前有一池荷花,如今初春時節,還是半池殘葉半池清水。
作為雁北王府二公子的摯友,雖然雁北王府中暗流湧動,大家各懷心思,但總體而言,對景灝還是盡了主人之誼的。
尤其是景灝才為齊錦擋了一刀。
如今,景灝在屋中養傷,卻不閒著,在荷花池前的亭子裡擺了紙墨,畫起了荷塘。
景灝身子不好,如今又受了傷,所以臉色更加蒼白。但是他年輕,性情溫柔,一身書卷氣,比之雁北王府中主人個個驍勇將軍的肅殺之氣,景灝的存在,簡直就像是冬天初生的旭日一樣,柔和了蕭二公子這一片的殺意。
蕭仲軒遠遠地走過來,守著景灝的僕從紛紛對其施禮,只有景灝一個人,提著筆,見他過來,道:“二郎,你來看看我這畫,是不是少了些什麼?”
蕭仲軒此時沒有心情看畫,只是瞥了一眼,道:“夏日裡滿池荷花不見你畫,現在這一池枯葉,你倒是有了畫的心思。”
景灝笑道:“雁北寒冷,這池荷花盛開不易,你們家又從不打理這荷塘,只讓他自生自滅。所以唯有這池殘葉才是常態。我不忍見逆境而生的,所以不如畫這順勢而亡的。”
蕭仲軒被景灝的歪理噎了一下:“好沒道理的話。照你說的,我豈不是早該亡在雁回關上?”
景灝搖搖頭:“你有嫂夫人全力維護,怎麼算自生自滅?倒是嫂夫人此時,青燈古佛,真算得上自生自滅了。”
聽他如此直白地說起了卿君,蕭仲軒的眼神閃過一絲黯然,默然不語。
景灝也不多說,只是問:“聽楓又出去了?”
蕭仲軒點頭道:“是,他……越來越頑劣了。”語氣中帶著點兒惋惜和生氣。
景灝放下筆,吩咐人將畫紙收拾起來,道:“依我看,他還不算頑劣。在自己外祖家的地方被人刺殺,卻連個主使都抓不到。王爺和王妃只是一味哄著,可真是當人只是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