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岩的平生最後一個弟子,此乃G市政法界一個極大的新聞。
“師父,這邊的檔案都整理好了,0789那個案子的陳詞也打了出來。”尚湛北抬著一疊資料夾走進喬大狀的辦公室。
橋呂岩接過案件陳詞,掃了一遍,滿意的點頭。收了他本是給尚衛國面子,卻不想這小子竟真算是個人才,什麼事一點就透,舉一反三,最好的就是記性,上千份的檔案不用電腦查,只要是過了他手,他準是記得一清二楚。“嗯,放下吧!午休怎麼沒去吃飯?年輕人,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師父都沒吃,我這當徒弟的怎麼能吃?”尚湛北裝著一副極認真的模樣,惹得橋呂岩輕笑。
“你啊,真是不知道隨了誰?你父親那麼嚴肅的一個人怎麼就養了你這樣個孫猴子!”
“師父,你難道不知道我不是我爸養大的嗎?我是夏夏養大的,她就喜歡我這孫猴子。”尚湛北說著抬腿伸手外加探頭,真真的一副悟空狀。
橋呂岩忍俊不禁,搖著頭無奈的指他,“以前你父親就總說夏夏多麼聽話、多麼懂事,現在又天天聽你念叨這個夏夏,我改日定要見見是個什麼樣的妙人兒,竟能把你這隻野猴子收拾的服服帖帖。”
日裡,總是聽他人前人後的唸叨著夏夏,起初律師樓裡幾個實習小妹都對尚湛北有意思的很,時不時的送點茶點,膽大的還直接送午飯,開口邀約。不過這小子竟聲稱自己已經有主了,還是個把他養大的主,話裡話外,甜蜜的讓他這老頭子都勾起了好奇心。
“那有什麼問題,師父要見徒弟媳婦兒,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尚湛北作勢掏出手機,“馬上傳來她來見師父,先給您老敬杯茶。”
橋呂岩且是擺手,“我這忙的哪有時間招待,改日,改日定要好好見見!等你們結婚,師父送份大禮。”
“真的?”
“自是真的。口頭協議也是有法律效應的。”
尚湛北立馬伸手,“那徒兒就不客氣了。”
“我是說你們結婚的時候再送,小子貪心哦!”
“師父難道沒看我的入職資料上寫的是已婚嗎?我跟夏夏都領證半年多了。”
“什麼?”橋呂岩一臉驚訝,看著他又不像開玩笑,真真的驚了一把。
尚湛北一臉驕傲,眼睛閃亮亮,白牙呲著。
“小子,你動作不要太快的啊!”橋呂岩訝異的連家鄉話都冒了出來,說罷,按下分機真的讓助理把他的入職資料調了出來,婚否一欄真真切切的在已婚欄勾了勾,全律師樓近百人竟沒有發現!
到了下班時分,他收拾案件檔案再看到那份入職資料,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掏了手機致電尚衛國,“老尚,咱們這關係,兒子結婚都不告訴我是不是太不應該了。”
“這死崽子,告訴他別到處亂說的!……喬大狀,這倆孩子婚事還沒辦讓我怎麼說,是要等尚尚畢業了再辦典禮的,到時候少不了請你這師父當主婚人的。”
橋呂岩笑了起來,也不再揪著不放,瞬時轉了話題,“老尚,聽說你們軍區人事要有變動,去年的貪汙案牽連到了軍區,不知道這次是誰下了馬……”
……
尚湛北陀螺似的忙了一天,回到家還得狂啃書,伏在客廳的大桌子上,對著夏歆佑。兩個人,頭頂頭,再累也覺得舒心。
G市也算是四季分明的城市,夏有高溫,冬有雪。入了秋,屋裡就已經開始使用空調,捧著熱咖啡,倒是舒適。
屋裡靜的只剩下筆尖摩擦筆記本的聲音,偶爾的翻書聲嘩啦啦的清脆。夏歆佑脖子發酸,仰頭晃動緩解疼痛,卻見尚湛北看的痴迷。
嘴角自然的勾起來,握住暖暖的馬克杯,不覺也痴痴的盯著他。
打從夏歆佑端起杯的時候,尚湛北已經被分了心,卻沒有抬頭,漸漸發現她沒了聲音,心裡不覺發笑,緩緩仰頭想調笑幾分,卻被她眼裡那種帶著情緒的神色弄得頓時洩了氣。
兩兩對視,情意纏綿,幾分情意不言自喻。
“今天律師樓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夏歆佑打破沉默,挑起不知何時落下的嘴角。
“哪有什麼好玩的!”尚湛北也伸伸胳膊靠到椅背上,“一個女人因為出軌離婚,沒分到丈夫的財產反而賴上了律師,站在樓下罵了一上午,最後被警察帶走了。據說,還把警察的臉給撓花了。我們助理室的幾個小姑娘都跑下去看熱鬧,回來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聒噪的跟麻雀似的,煩人!”
她忍不住笑,“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