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便順道詢問起來。
“和‘虎哥’認識算是比較早的,當年我在水果行跑貨的時候就已經和他打過交道了,畢竟他也算是碼頭的一號人物,有他出面很多事情也容易做些。再加上水果的寄存、搬運也都要向他交納孝敬費,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熟絡了。後來,我在碼頭附近混飯吃的,和他的交往也就更多了。但是,這些也只不過是利益上的往來,要說我們的交情嘛,是有一次我帶著一幫兄弟去碼頭上幫泉根哥……”杜月笙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向陳耀揚另外解釋道:“泉根哥是‘大阿姐’的‘牌頭’,也是‘十六鋪碼頭’最有勢力的‘小八股黨’裡的‘四大金剛’之一。因為他的推薦,我才有幸被顧爺看上,也就是‘小八股黨’的老爺子顧嘉棠,從此加入了‘小八股黨’。”杜月笙怕陳耀揚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連忙解釋一番,然後接著說道:“我帶領一群弟兄奉泉根哥的命到碼頭去向貨船的商人收取‘碼頭開銷’,正巧和另一個幫會的人撞上了,於是便打了起來。當時我們都沒有帶武器,不一會便落在了下風,而我也被對方給砍傷了,就在這個時候,‘虎哥’帶著他碼頭上的兄弟趕了過來,幫我們將那群人給打跑了,並把我背到了他的家中,還不辭辛勞地四處尋訪醫生為我治傷。就這樣,我們兩個便有個過命的交情。”
“原來如此。”陳耀揚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續道:“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陳耀揚好像想起了什麼。
“什麼事?”杜月笙詢問道。
“張嘯林不是青幫的嗎?”陳耀揚詢問道。
“是呀,他在‘青幫’中屬於‘通’字輩的,輩分很高的。”杜月笙見問,回答道。
“那你呢?你不是‘通’字輩的嗎?”陳耀揚問道。
“不是。”杜月笙道:“我是‘悟’字輩的,比‘虎哥’的輩份低一等,矮了一截!”
“哦,原來‘青幫’是論資排輩的呀!”陳耀揚點了點頭續道:“既然張嘯林是‘青幫’之人,為什麼他會為‘紅幫’的人出頭啊?”
“怎麼說?”杜月笙不明所以道。
“今天將我包圍著的那群黑衣打扮的人自稱是‘紅幫’中人,張嘯林不是和他們一夥的嗎?”陳耀揚不解地問道。
“噢,你說的是這事啊!”杜月笙總算明白過來了,他笑了笑道:“這也是‘青幫’與‘紅幫’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紅幫’的幫規沒有限制自己幫會中人不能加入‘青幫’,而‘青幫’的幫規則不準自己幫會的兄弟加入‘紅幫’之中,但是卻可以將‘紅幫’的幫眾收為門徒。因此,才有你今天看到的這一幕。”
“這麼複雜!”陳耀揚不可思議地道。
杜月笙拿起酒壺正要再為自己斟一杯酒時,發現酒壺中的酒竟不知不覺被自己喝光了,他連忙向樓下大喊一聲:“店小二,沒酒了,再添一壺上來。”
不一會兒,店小二便提著一壺酒跑上了二樓,戰戰兢兢地對杜月笙道:“杜爺,您的酒來了。”
陳耀揚這時才發現,二樓上早已是空蕩蕩的了,只剩下自己和杜月笙兩人。於是,他對杜月笙道:“杜兄弟,別喝了,現在的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頓了頓續道:“再說了,飯館也要打烊了不是。”
杜月笙聞言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道:“好,那就到我的住所去坐坐。”說完,便對店小二道:“這酒就不喝了,你去告訴老闆,謝謝他的款待。”說完,和陳耀揚一同朝樓下走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33章 心生憐憫宿花苑
二人離開“客盈門飯店”,這時候街上已是夜深人靜,沒有幾個過往的行人。杜月笙引領著陳耀揚朝小東門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在一處街角拐了個彎,進入一條很特別的小巷子裡。這條巷子依舊由兩邊連排的建築物形成,不同的是這些建築物隔一段距離便開著一個門,而門框卻是由一圈的石頭砌築而成,這些石門的門扇均為烏漆實心厚木做成的,門扇之上還有一副銅環。更讓陳耀揚驚奇的是,在這條小巷子裡,竟然人聲鼎沸,熱鬧非常,和寧靜的大街相比判若兩個世界!
這條巷子的另一個亮點是每一個石門的門框上都懸掛著兩盞紅色的燈籠,將整條小巷子照得一片通紅。此時,石門的門扇均敞開著,每座石門的內外都站著三三兩兩的,打扮得濃妝豔抹,異常妖豔的女子,嘻嘻呵呵地有說有笑,對經過小巷子的男人都拋媚弄眼的。陳耀揚打量了一番她們的穿著,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兩個在二十一世紀年輕人經常用到的詞彙:另類和非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