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聽起來是讚賞,實則是提醒和警告,提醒文戰別忘了此時東青是陌森的女人這一事實。
文淵的話音剛落,文戰的臉就寒了下來:“父親,‘暗’還有事要處理。”說完,邁著大步離開,不管身後的父親是怎樣的擔憂和慎怒。
離開文家,東青站在車前沉思了幾分鐘。
當車子穩穩地停在墓園的大門前,東青望望車窗外刺眼的一切,最終開啟車門走出車子。
站在墓園門口猶豫了下,東青還是邁開腿走了進去。她不知道這個時候來看肥蛇是否能遇上那個女人。
肥蛇的陵墓在墓園最後一排,當東青走到倒三排的位置時,遠遠的,一道暗青色的身影出現在東青的眼眸中。
撇撇嘴唇,東青暗道自己還真是幸運,恩,幸運。
這麼想著,東青已來到女人的身後。
對於東青的到來,女人沒有察覺,雙臂垂放在身子的兩側,整個人對著墓碑發呆。
張張口,東青忽然一下子不知道該問些什麼,豎著耳朵將周圍的一切勘察個遍,沒有發現什麼的她靜靜的站在女人的身後。
墓碑上的肥蛇依舊肥態可掬,小眼眯成一道縫,讓人看不出他裡心的所想。只是,那照片略微的發白,呈現出舊色。
東青對著石碑上的照片發怔。
突然,女人彎下腰伸手撫摸石碑上的肥蛇照片。
置身在女人的身後,東青看不清女人此時撫摸肥蛇照片是何神情,不過她感肯定,女人此時肯定淚水漣漣。
心頭的疑惑越加的沉重,肥蛇和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為何女人總是出現在屬於肥蛇的地方。雖然這個女人很是風韻猶存,但肥蛇不至於有戀母情結吧?
想到這,東青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衝肥蛇的照片抱歉的笑了笑。
女人都的手指纖細,蒼白,五個指腹一點點劃過肥蛇的面龐。
東青站在那冷眼看著,是時候了,想到這,東青壓低了嗓音:“我們談談吧。”
聞言,女人的身子一滯,撫摸肥蛇照片的手瞬間僵住,就那麼壓在肥蛇的額上。
看著情形,東青的心沉了沉,希望這個女人不要和文戰的父親一樣,什麼也不說。
女人就那麼一直僵硬著身子,如同一尊石雕,良久,才緩緩收回自己的手:“我們不認識,沒有什麼可談的。”
女人說完,欲要離開。
“我們真的沒有必要好好談一談嗎?”東青的小臉寒了下去。這個女人真不識趣,都倒了這個地步,她還想置身事外,可能嗎?難道把真相說出來真的有這麼難嗎?捂在心裡又不會孵出蛋來。
有錢的人都是這麼做作嗎?東青的心裡不屑著,但面上卻不著痕跡。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也不認識墓碑的主人,只覺得他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是相似,所以才停下來看個明白,是我認錯認了。”女人說完抬起腿,想馬上離開。
“是嗎?如果你不和我談,那我不介意登府和明老爺談談,雖然我知道明家現在很不歡迎我。”沒辦法,如果她這麼不知好歹,她也就只能厚臉皮了,真相對於她來說太重要了。
不覺間,面前浮現出父親和奶奶的面龐。
聞言的女人跨出一小步的腳立刻收了回來,機械般的抬起頭,當看清是東青時,滿眼驚詫:“海東青?”
“阿姨。”東青淡淡的開口叫道,無論怎樣,有明歡在,她都要尊敬面前這個女人,畢竟她是明歡的母親。
想到明歡,東青的嘴角微微的翹著,好久沒見到那個可愛的小丫頭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明二夫人看看肥蛇,又看看東青:“我們有必要談嗎?”當她看清是東青後,她的心裡稍稍的安定了些,神態自若了許多,端莊的臉上帶著幾分嚴厲。
這一切東青看的真真切切,心裡不禁鄙視起來:雖然不是原配,但也不愧是明家的人,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心底僅存的對明安的那點親近感和感激感也被眼前的這個女人所做的行為沖刷的蕩然無存。
東青的心底有些小怒:“我認為我們很有必要在明老爺的面前談談,不知道當他知道自己的枕邊人去祭拜緬懷自己對手的手下時,又會是一番什麼滋味?亦或者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阿姨是不是才覺得我們很有必要談談呢?”
女人的雙肩劇烈搖晃著,臉色慢慢變白:“小丫頭,你在威脅我?”
東青的雙眼笑成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