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亂黨匯聚,他們想的是什麼?無非是什麼反清復明,反滿復漢,這些人一門心思要顛覆我大清,我們在廣州可以說是勉力維持,如果再出現一個江南的巨大窟窿,那麼到時候我們就真的是應接不暇了,這事情,無論如何不能出現!”
嘉慶贊同的點了點頭,這個事情不能開口子,廣東一地鬧的多激烈,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清朝不知道投入了多少的兵力,卻只是能對廣東形成形式上的統一,沒辦法啊!山高皇帝遠,一個廣東,一個福建,是始終無法被徹底控制,因此清末廣東福建外出逃命的漢人數不勝數,這些人出去之後清朝當然希望他們死了。
所以,才有了歷史上乾隆感謝荷蘭侵略者在東南亞大肆捕殺華人的事情,對於清朝來說,這荷蘭人實際上是成為了自己的天然盟友了。一個廣東都鬧的大清國不安分,要是再來了一個江南的話,這日子算是沒法過了。
“那你們立刻派人出去,無論如何要把陳世青的行動壓制在海州府一地之內,絕對不可以讓他們的行動給了江南的富商們機會。還有,通知兩江總督和漕運總督,最近這一段時間,要嚴格控制江南的局面,萬萬不可大意了,越是在這樣的時候,他們越是能夠去鬧事,一定要做好防範的事宜!”嘉慶贊同的說道。
這就是清朝不能走向徹底的強大的關鍵,民族政策還是太落後了,內部矛盾激烈,所以強大都只是表面上的曇花一現。內部不穩定,外部如何強大的了呢,總是顧忌內部有麻煩,不敢面向外部,結果當然是只能越來越弱,而實際上外部力量的到來,甚至內部都無法統一對抗,矛盾的激烈,往往逼迫其中一方投靠外部力量。
當窟窿出現的時候,想到的不是填補窟窿,讓窟窿無法繼續存在,而是想著如何的去製造更多的窟窿,大窟窿掩蓋小窟窿。缺乏開拓進取的勇氣,那麼結果就是守不住的,防守一定要積極,積極的防守應該是一系列的進攻和反擊所組成的,消極的防守,結果只能是不斷的喪失自己的力量,被人步步蠶食,最後困死在絕境。
北洋水師就是那個悲慘的例子啊,活脫脫的當了別人的反面教材,如果不是困頓於內的話,又怎麼可能會讓人找到了機會,全面圍堵呢?
“小哥,來兩碗麵。”一個老者靜靜的說道。
雖然是看起來衣著樸素,但是跑堂的人個個都是閱人高手,一看,就知道這個老頭不一般,身邊的幾個僕從也不是一般大戶人家的僕從可以比擬的。於是,跑堂小二立刻熱情的去招呼客人,火速趕回去找大師傅下最好的麵條了。
“看不出來,這新府城才幾個月的時間,倒是讓他給弄的熱熱鬧鬧的,有點本事,不像是隻會打仗的莽夫。看起來,之前眾人推薦他來這裡做知府,也不是純粹的巴結了,那也好,回去就好和皇上交代。”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紀曉嵐,靜靜的抽著煙,靜靜的看著這門外街道上的喧鬧人群。
喧鬧人群,再怎麼喧鬧也不會比得上京城的繁華,但是他現在所看重的卻並不是這裡的繁華,而是看重了人們臉上的笑容,這笑容是做不得假的,笑容裡,都是積極向上的氣息。大清國這麼大,繁榮之地頗多,京城,江南,廣州等地,無不是繁花似錦,但是真要說到了有積極的氣息的話,還真沒有幾個地方。
這種繁華是建立在對普通人的剝削基礎之上的,用先進的管理和高超的技藝去創造財富,但是卻在財富的最終二次分配上,進行了對窮人的無盡剝奪和壓制,這樣的繁華,再多也無意義,並不會給人民帶來幸福感。京城裡的人,按理說應該在大家的眼中都是很富裕的,生活的很舒適的,其實大部分都是窮人乞兒,真有錢的,活的好的人,都是那些達官貴人,而達官貴人的家裡,則是無數個奴僕在支撐著一家人的富貴。
而這些奴僕如果出了家門的話,對外面的普通人,則又有者無上的殊榮,他們都是大戶人家的人,出來之後面對普通人家,當然是光榮的存在。這種繁華,太畸形了,就是一種壓迫性的社會結構,人們的幸福感,其實很低。
紀曉嵐倒是在這裡看到了另外一幅畫面,官員不再是壓迫階層,而是上流社會,這有本質區別,上流社會是流動的,靠著努力做事情,你也可以做上流社會的人。而壓迫階層是固化的,永遠都是在壓迫你,還有一個本質的區別,那就是上流社會是靠做事情努力獲得的地位,壓迫階層則是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維護自己的地位。
換句話說,想做上流社會,不但是需要強大的個人能力和努力,關鍵你要是服務大眾,給大家帶來了好處的人,否則那不能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