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搖光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假裝沒好氣的哼哼鼻子。
“眼見太陽西沉,我們都餓了,只有你用眼睛看就能看飽肚子,不是不同凡響是什麼……”
搖光又瞪視他片刻,妥協般長嘆一聲,“你呀,就會欺負我……出去玩,也不和我商量。”
失落的語氣,微微撞擊著桃花瑾三的心底。
“你公務在身,身份又特別,哪敢和你商量……你又這麼容易被拐,若真的被我們拐走了,天上那位豈不是又要找我們的茬兒?”
“誰要他多管閒事?”嘴上這麼說著,心裡也知道,自己身份就如枷錮,象自由自在的如桃花瑾三那樣,真是不可能的。
偷得這幾日輕閒,已經是不錯了,搖光不由挫敗的耷拉下腦袋。
桃花瑾三嘻嘻笑著,攜上他的手,招呼著身後的龍虎兄弟,共同踏上回家的路。
用眼角的餘光,望著身旁的搖光,那人強作歡笑,目中帶著隱約的孤寂。
桃花瑾三暗暗長嘆——搖光呀,知道你與我一樣,本性是愛鬧愛動的性格,卻倍是怕孤單無依……可是,我真的不能夠對你太好。太好了,有些事就更難掰清楚,而有些人,就更難以交待了。就比如,默默屹立在身後的龍虎兄弟,都是響噹噹的人物,但那目光之患得患失,哪還象叱吒風雲的錚錚男子漢——
桃花瑾三,是他們的寶貝。而桃花瑾三,又何嘗不當他們是寶貝?
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風雨同舟、一生一世相伴著走下去的只能是他們,也只能是他們……他們離開我,或者我離開他們,便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
而你,離開我,還有名正言順的父親,還有名正言順的哥哥,還有名正言順的地位和身份。所以,桃花瑾三能委曲的,也只能是你……
又是那個夢!
阿世那雙桀驁峻烈的銀眸,就那樣直直的凝視過來,片刻,低下頭吻住自己的唇,不由分說,不容抗拒,動作是熟悉的粗暴,更像是在噬咬,卻又似貪戀不捨……
桃花瑾三佇立在窗前,望著柳稍在月亮的光暈下,搖擺著柔和的線條,忽然一陣風吹過,柔和的線條絞在一起,難分難捨,就如自己此刻心身不寧的心情。
低低一聲長嘆,聲音在寂靜的夜色裡,傳出老遠,婉婉轉轉,擾得月色更見朦朧。
“又作夢了吧?”一件衣服輕輕披在身上,一雙手慢慢環上來,溫暖而熟悉的氣息,帶著些睡意和慵懶,瞬時包圍過來。
桃花瑾三靠在溫暖的懷裡,微微闔上雙眸,“我想離開山谷前,去次修羅聖地。”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齊夜風低下頭蹭蹭近在咫尺玲瓏如玉的小耳朵。
桃花瑾三微癢,笑著閃開。
他回首望著齊夜風,後者剛直而英俊的面容上溢滿溫柔,不由手指輕輕撫上去,“這幾日……難為你們了。知道你和大紅心裡不舒服,可是你們一直包容著不說,這讓我很感激……”
緊緊抓住那雙新玉素手,齊夜風淡淡的笑,“說什麼傻話,你開心就好,只是有時候,真的怕你被人……拐跑。”
說罷,熾熱的唇印上來,吻得桃花瑾三渾身酥軟無力。他喘息道:“信我、信我……二哥。”
回答他的是更猛烈的□啃咬。
有人噹噹噹的敲門。
“三更半夜的,肯定是那條死蛇……”齊夜風急抬起頭,低聲咒罵,滿臉的慾求不滿,雙目目裡的火苗噌噌的……桃花瑾三低聲竊笑。
齊夜風嗔怒的白他一眼,替他把披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才放開人,轉身去開門。
門外,一身黑衣,挺身而立的英俊少年。
“笑兒?”桃花瑾三詫異不已……“什麼時候回來的?”
雖然這孩子經常惡作劇,起的比鳥還早的來叫自己起床,但從不會三更半夜的來……而且,因為老是放心不下曾遺世,前兩天就讓這孩子回去看看,這孩子可是歡天喜地的去的……曾笑臉色煞白,緊抿著唇,緊盯著桃花瑾三,只是不說話。
桃花瑾三不自覺快步走過去,伸手摸摸他的額,關切的問,“怎麼了?”
黑衣少年不作聲,只慢慢把手伸到桃花瑾三面前,“花兒,”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修羅驛地……出事了。”
曾笑手裡,是那隻曾遺世從來不曾離過身的斷金斧。
桃花瑾三心中一跳,不由抬手撫上斧身,觸手冰涼。
“出事?怎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