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開了口、吐了人言——幸虧周圍沒人,不然不是被它嚇死,就是被琮王爺嚇死,因為那位爺,跟和人聊天一樣,和一隻燕子聊得那叫個熱鬧。
只聽那隻燕子嬌嬌切切的說:“桃君呀,您能不能把我挪個地方,不知道哪來一隻野貓已經盯我好幾天了……還有,您能不能不要老餵我東西吃……減肥很麻煩的。”
某琮王滿嘴的桃,桃汁都流出來了,還理直氣壯道:“只要本桃君不嫌你胖,誰個敢嫌胖?”
燕子無語望天。
琮王爺懷裡惰惰打咕嚕的拐腿黑貓很愜意的翹鬍子笑了……你見過貓笑嗎?沒吧,可琮王爺見過,琮王爺還和貓一起笑。
其實,琮王爺最鬧心的事情不是喂燕子,也不是和貓一起笑,更不是前段時間遣送的那群哭哭鬧鬧的哥兒呀姐呀……他最鬧心的,是宮裡住的那位,死活不肯見他。
桃花瑾三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個多月了。
自住進這個身體,他就沒消停過。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再有生理需要,幹嘛要一下子養那麼多……伴侶。
桃花瑾三知道伴侶這個詞,只適用於自己的上一世,或者叫上上一世。而不適用這個世界,這個遙遠的、古代的、自己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個朝代的世界。
但是,養這麼多的人,卻只為一種關係,不叫伴侶,哪又應該叫什麼?
當自己第一時間醒來,看到這麼多驚喜的、哭泣的、嫵媚的或高傲的臉時,自己當時就傻了,甚至,自己一度以為,自己這個身體的前任主人,不是死於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而是精盡人亡的。
現在,好容易打發掉了那些臉。
又要發愁見不到那個在這個身體的屁股上打了一百鞭子的那個人。
其實,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要見那個人,而是想要見到守在他身邊的、寸步不離的、據說是呂豎國第一勇士的另一個人。
根據太白金星老頭的小紙條和自己打探來的小道訊息,無論是相貌品行,還是行為做派,那個呂豎國第一勇士的另一個人,應該就是……大紅。
唉!
尊重的琮王爺,或者桃花瑾三長長的嘆了口氣。
然後嘆氣的尾音未落,就看到苦瓜臉老王苦著一張清俊的臉、拎著他獨有的菜藍子,自迴廊那頭緩緩走過來。
菜藍子裡自然是那顆苦瓜臉老王起了大早,趕了早集,轟動了很多人,才買來的金黃大南瓜。
桃花瑾三坐在靠背大椅上,忍不住撲噗笑了。
苦瓜臉老王沒好氣的把藍子頓的一聲放在案上,震得案上裝滿好茶的茶杯一顫。
“說好了,關於南瓜的任何菜餚我一樣不會做,”苦瓜臉老王如是對他的王爺說,語氣多少有些放縱。
桃花瑾三顯然不介意他的放縱,摸著那棵大南瓜滿意的點點頭,“看來,得本王爺親自下廚了,不過……本王爺做的菜,誰才有資格吃呢?”
他饒有興趣的望著面前的苦瓜臉。
苦瓜臉老王的臉抽了抽,立刻低聲慢語道:“我說爺,這天底下能吃你親手做的菜的人現今兒只有一位……但那位爺,他不是不見你嘛,所以了,一人兒樂不如眾人樂……這無論是道什麼菜,還得是屬下和您一起吃才有樂趣,對吧,我的爺?”說到最後,那苦瓜臉已經變成菊花大臉了。
桃花瑾三見過饞的,沒見過這麼饞的,鄙夷地裳他一枚大白眼。
正是知道他饞,所以每次飯菜不合口,或者自己心情不爽時,就罰他去菜市場買菜,因為,每次見他皺成苦瓜臉,自己心情都會立馬轉晴。
誰見過堂堂四品帶刀侍衛買菜的?僅琮王府中這獨一份。
苦瓜臉老王是駕鶴西去的那位前琮王的乳哥。
去,不是乳鴿,是乳哥。
——就是乳孃的兒子,比前琮王大一個月,倆人一起吃一個人的奶長大的,所以關係那叫個親。親的,比宮裡的那位親哥都不差多少。
在一年前,因為一段糾紛,苦瓜臉老王曾經離開過琮王一段時間,等他再回來,以前的琮王爺已經變成了如今的桃花瑾三。
好在,前琮王的性情本來就叫一個怪,曾經做出過許多件驚天泣鬼神的精奇古怪的事情,即使和他一起長大的苦瓜臉老王都算不出他的爺下一步又想幹什麼,再加上三百六十五天的距離……所以桃花瑾三的冒然到來,並未引起這精明的苦瓜臉老王生出多少疑慮。
而且,桃花瑾三懷裡一直揣著臨來前,太白金星老頭兒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