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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那種自從那晚我們吵架後我還沒對她表示過的愛撫和特權。‘我會再看到你的,不是這兒,是在其他一些地方。我總能知道你在哪兒!’我說。

“她摟住了我的脖子。緊緊被她抱著,我閉上雙眼,把臉埋進了她的長髮中。我正用吻湮沒她的脖子。我抓著她那圓潤結實的小胳膊。我親吻著,親吻著她臂彎處那柔軟的肌肉壓痕,親吻著她的手腕,她那張開的手掌心。我覺得她的手指在撫摩我的頭髮、我的臉。‘你想怎樣就怎樣,’她發誓說,‘隨你便。’”‘告訴我,你開心嗎?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嗎?’我懇求她說。

“‘是的,路易。’她摟著我,衣裙緊貼著我,手指緊緊接著我的後脖頸。‘我有了我想要的一切。可你真的明白你想要什麼嗎?’她用手扳起我的臉,這樣我就不得不正視她的眼睛。‘我擔心的是你,你很可能是在犯錯誤。你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離開巴黎呢?’她突然說道,‘我們擁有那個世界,跟我們來!’”‘不。’我從她懷抱中掙脫出來。‘你想要把它變成和萊斯特一起時一樣嗎?它再也不能那樣了。不會。’“‘和馬德琳一起,它會有些新的不同。我不會要求再像過去那樣的。是我了結了那一切的,’她說。‘可你真的明白你在阿爾芒那裡選擇了什麼嗎?’”我轉身離開了她。在她對他的厭惡和不解中,有著某種固執和不可思議。她會又說他希望她死,可我不信。她沒意識到我所意識到的東西:他不可能希望她死,因為我不想那樣。但我又怎樣用那聽上去並不誇大而且也不盲目的對他的愛向她解釋呢。‘那是註定的。那幾乎是種傾向。’我說道,彷彿在她那種種懷疑的壓力下,我剛剛想清楚這一點似的。‘他一個人就能賦予我那種使我成為真正自我的力量。我不能再繼續孤獨地活著,受著痛苦的折磨了。要麼我跟他一起走,要麼我死,’我說,‘還有某種其他原因,那是非理性的而且無法解釋的,那種只會讓我滿意的……’“‘那是什麼?’她問。

“‘那就是我愛他,’我說。

“‘毫無疑問,你愛他,’她沉吟道,‘可是,你甚至也愛我呀。’”‘克勞迪婭,克勞迪婭。’我緊緊地摟著她,覺得她坐在我膝上很沉。她抬起頭,貼近我的胸膛。

“‘我只是希望,當你需要我時,你能找到我……’她小聲說。‘那樣我就能回到你身旁……我過去曾常常傷害你。我已經給你帶來了那麼多痛苦。’她的話音慢慢消失了。她一動不動地靠著我歇息。我能感覺到她的重量,她在思索。過了一小會兒,我再也忍耐不住了。現在我只想抱緊她。在這樣簡單的事中總是有這樣的愉悅。她的身體緊靠著我,一隻手搭在我的脖子上。

“好像有某個地方的燈滅了。在那陰涼潮溼的空氣中,很多燈光突然悄無聲息地消失了。我像是在做夢。如果我是個凡人的話,我肯定會很滿足地睡在那兒。在那種昏昏欲睡的很舒服的感覺中,我產生了一種凡人常有的奇怪感覺,覺得不久太陽就會輕輕把我喚醒,而且我會像往常一樣清楚地看見那陽光下的蕨類植物,還有陽光下那晶瑩的雨水珠。我沉醉在那種感覺裡,半閉上了雙眼。

“後來我常常想設法重溫那些時刻的記憶。我曾一次又一次地只想重新喚起我們在那些房間裡休息時的那種感覺,於是那種想法就開始攪亂或者已經攪亂了我的心緒。那時我是多麼輕鬆自在,不知怎麼地我甚至都覺察不到那些想必一定發生過的細微變化。在那以後的很長時間裡,每當我的沮喪、失落和痛苦超過了那種種最不切實際的夢想時,我就會讓那段美好時光的感覺滲入心田。那是一段令人昏昏欲睡的靜悄悄的清早時光,壁爐臺上的鐘幾乎很難察覺地在嘀嗒作響而且天色也變得越來越亮了。我所能記得的——儘管我拼命地想延長並且凝固那段時光,我伸出雙手想使鐘停住——我所能記得的只是那燈光輕柔緩慢的變化。

“如果警覺一些,我就絕不會讓那段時光消逝的。我被一些更大的憂慮欺騙了,沒有注意到它。一盞燈滅了,一支蠟燭被它自己那熔化抖動的熱蠟液澆滅了。我兩眼半閉著,後來感覺到了那逼近的黑暗,感覺被黑暗籠罩住了。

“後來,我睜開了雙眼,不去想燈或蠟燭。可那已經太晚了。我記得自己筆直地站在那兒,克勞迪婭的手從我胳膊上滑落下來,我看見一大群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和女人穿過那一個個房間向我們走來,他們的衣服似乎要把光從每一個鍍金的邊上或塗了漆的表面斂聚起來,似乎要把所有的光都排放走一般。我衝他們大聲喊叫,呼喊著馬德琳。我看見她大吃一驚地醒來,像個受了驚嚇的雛鳥,緊緊抓著長沙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