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佟之毅分別是右邊和左邊的眉毛附近被酸液輕度灼傷,護士給他們擦上汞溴紅溶液,是彷彿玫瑰色的眼影,令兩人的面目分外妖豔。
完事後,昏睡不醒的田基和迪波娜被扔到僅有的一張病床上。兩名士兵拿槍指著其他人,催促他們返回教室。周瑤放心不下迪波娜,支支吾吾地要求留下。士兵拿槍杵了她一下,她不敢吭聲,低頭往外走。
塞拉擋住兩個士兵的去路,厲聲道:“他們都受了重傷,你們不能扔下他們不管!”
其中一個士兵對值班護士說:“你留下。”
另一個狠狠推了塞拉一把,面罩裡發出甕聲甕氣的聲音:“小妞,你應該去火星看看什麼叫重傷!”
金扶住幾乎摔倒的塞拉,暗暗攥緊拳頭蓄力。一對二,他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但一隻柔軟白皙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金抬頭一看,發現美夕正握著自己的手輕輕搖頭,柔軟的長髮輕柔地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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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樓頂樓的室內籃球場裡,惡少韓雄站在看臺的最高層,扒著窗臺窺視著校園裡的動靜。少時,他跳下兩級臺階,俯身說:“阿豪,所有人都被趕回教室了。佟之毅剛剛帶著一些人路過底樓通道。看樣子他們也被趕回去了。不過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來星雲樓。”
野山豪翹著腿,兩手叉在胸前閉目養神,聽到韓雄的報告,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大熊,派個人去樓下摸摸情況。另外告訴大家做好離開這裡的準備。”
韓雄對著一個尖嘴猴腮的同伴招招手:“猴子,過來,有事要你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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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點30分,警方在對著校園裡喊話近半小時後,終於得到了對方的回應。光頭獨眼龍託羅嚴肅的臉出現在螢幕上:“地球聯邦當局,我們是火星自衛軍黑三師八團第一連的戰士。三十年來,地球聯邦制定不合理的制度,一再剝削火星居民的勞動所得,又倚仗著武力,妄想撲滅火星人民的正義反抗。我們已忍無可忍。現在,我們鄭重提出,聯邦當局必須立刻無條件停止對火星所有定居點的軍事行動,並在一週內將所有作戰部隊撤到火星同步軌道以外。否則,我們將每隔六小時殺死一名人質。時間自現在起算。注意,我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談判。”
武裝指揮船裡,繁星一般的指示燈的包圍中,杜山搓著絡腮鬍子,聽幕僚們議論紛紛:“每六小時殺一個人,一天就是四條人命吶!……居然不接受談判,他們簡直是瘋子。”
杜山嘆道:“就算聯邦艦隊撤兵又怎樣?一旦他們釋放人質,艦隊就可以立即打回去。我看,他們是抱著必死的心,來這裡跟我們耗時間。一天殺四個人,現在裡面有一千兩百多人,夠他們殺大半年了。”
每天都要有人死,學校就要變成屠宰場了。眾幕僚不禁打起了寒戰。
一名警員回頭報告:“C32區總督府已經確認收到了我們轉發的影片,要求我們穩定綁匪情緒。總督先生將親自來現場,估計三小時後到。”
杜山撇撇嘴:“總督?吳連洲?他當自己還是二十多年前那個明星特警嗎?真是添亂!通知第七、第九小組撤出來休整,準備為總督護航。其他小組按既定部署待命,等待攻擊指令。”
4、秘密武器蘇因
15點,武裝分子已經在三幢大樓的頂層視窗架起了對空機炮和導彈發射架,一小隊沒有戴頭盔計程車兵在三幢大樓包圍中的中心地帶展開那個一人多高的密閉金屬箱,其他人則大部分散佈在銀河樓一到三樓的教室門口和四樓的教師辦公室外,監視著師生們。
監控室裡,託羅看到幾個同夥圍著那個密閉金屬箱,似乎出了點故障,便對蕾妮說:“讓技術組快點。沒有蘇因,我們撐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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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7班教室裡,學生們不安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金和佟之毅隔著一條走道說著話。
佟之毅素來仗義,又悲天憫人,對於同學的死,心中頗有些傷感:“雙胞胎居然就這麼掛了。我本以為像他們這樣老實本分的人能活得久一些。”
誰規定好人就一定得到好報呢?金從小就被父母送到了聯邦安全部隊少年營,對於這個世界的冷酷,他認識得比佟之毅透徹。但他無意冒犯自己的好友,便附和道:“都是那群惡棍乾的,泯滅人性。今天鍾老師很勇敢。”
“她從來都是這樣特立獨行。”吉樂的腦袋從金和佟之毅之間冒了出來,“在化學課上做學校禁止的爆炸實驗,期終考試前穿超短裙給我們打氣,還敢跟田基高調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