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了某種奇怪的觸感,他愣了一下,再次抬起女孩的左手腕,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那裡有著凹凸不平的傷痕,有的顯然剛癒合沒多久,還沒脫疤。而這些傷痕密密麻麻,從手腕一直延伸到小胳膊!
赫諷再撈起她的衣袖檢視,甚至連大手臂上也有。這女孩一直穿著長袖,遮得嚴嚴實實,赫諷都差點沒注意到這些傷痕。
“不會吧。”
他驚愕地喃喃自語。
“這明顯是……”
“明顯是什麼?”
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赫諷嚇一跳,回頭見是林深。
“你走路能不能發出點聲音,不要嚇人!”
“是你太專注了。”林深道:“剛才在自言自語什麼?”
“對了,你看這個!”他連忙對林深道:“這明顯不是別人劃出來的傷痕吧,這是不是——”
“自殘的痕跡。”
林深只掃了幾眼便下了定論。“還不止一次,看傷痕和癒合情況,明顯是最近還在自殘。右手是慣用手,所以傷口集中在左腕。不過右手手指上也有一些刀痕,應該是劃傷口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
猶如一名專業人士一樣做完評論,林深最後問道:“所以,你覺得這女孩會是什麼人?”
赫諷張了張口,吐出幾個字。
“……是自殺者。”
“恩,沒成功的那種。”
39、第六根手指
柳韻韻昏迷不醒;傷勢未明。
身邊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學生們都有些惶惶不安;連續造訪的意外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承受能力。
無論是之前山中迷路的驚嚇;還是現在牽扯到一個人生死的危情;都是他們目前所不能承受的重擔。
可以說;這幫大學生在生理和智慧上都已經是成年人的水準,但是他們在心理上卻往往還是小孩;無論是家人還是他們自己;都從來沒有正真意義上將他們當成過是成年人。
孩子的特徵之一,就是不會承擔責任;發生問題的時候也往往想不到解決辦法。就連原本一直理智的班長楊銳;此時也有如無頭亂轉的蒼蠅;很是無措。
而這個時候,唯一還能理性地運用大腦思考的,竟然是一個他們意想不到的人。
“你們擠在這裡有什麼用?”
角落裡,一個人冷冷發出嘲諷。
有人看過去,看清說話人是誰後立刻不滿道:“周奕君,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們笑話麼,現在看到了,滿意了?”
被眾人怒視的周奕君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你這話有兩個錯誤。一,不是我想看笑話,而是笨蛋總喜歡製造出笑話。”
“你!”那人氣血上湧,捲起袖子就要衝過去。
“冷靜,冷靜!”李東連忙拉住他。“現在不是鬧矛盾的時候,不要理會他就是了。”
“其二。”周奕君冷冷地看著他們。“如果真的有想看笑話的人,那絕對不是我。”
楊銳皺眉,“你什麼意思?”
周奕君笑道:“什麼意思,某些人心裡清楚。”他看了看還在那邊圍起來的床單,赫諷和林深還在裡面忙活著,不知道有沒有聽見這邊的動靜。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後周奕君還是沒做些什麼,轉身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這座木屋裡的空房間本就不多,女生們被安排到原來林深的房間,因為那裡最乾淨,而男生們則是擠在倉庫。至於周奕君,不知道是別人嫌棄他還是他嫌棄別人,這傢伙獨自一個人跑到小閣樓上去睡了。那裡本來只是通風的,空間還不大,還又陰暗又偏僻,真虧他能睡得下去。
“這種人不要理睬他就是。”李東對還在生氣的人勸慰道:“你越是生氣,他就越喜歡看熱鬧,有些人就是這麼心理扭曲。”
“周奕君,呸,這傢伙我見他一次噁心一次!整天拽得二五八萬似的,還真當自己是一回事。”有男生啐了一口,不忿道。
“我、我覺得他還好啦,只是不太喜歡和大家說話而已。”一個女生弱弱地道。
“那是你沒有看清他的本質!這傢伙打從心眼裡就瞧不起我們,好像我們做的事情都是笑話,他就在一旁冷眼旁觀。”
“那……你對他有意見,為什麼不當面對他說。”
那個男生一下子就蔫了下來。
“那、那種人要是說說就會改的話,我們還用得著那麼苦惱嗎?”
“就是就是,他根本就不會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