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感覺只有,心痛,致命的心痛。
等眼睛漸漸完成了暗適應,我藉由並沒有密合的窗簾看清了屋頂的那盞橘紅色掛燈的輪廓,才清醒,原來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我當然感覺到了眼角的溼潤,因為那些淚依舊在源源不斷地滑落,似絕提的大壩般潰洩著。
我突然很想吹風,便不顧一切的直接走到了陽臺上,讓深夜的寒風讓我渾身的毛細孔頃刻緊縮到極致。
做惡夢只是因為腦子缺氧,所以,只要被清新的空氣吹過就好了!
流眼淚,只是因為身體內毒素太多了,身體在自救,所以不需要阻止!
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我當然清楚,會在夢裡看見莫本溪對自己那句決絕根本是自己心底已經給了自己答案,所有過去真的已經變成那些沒有地址的明信片般一去不復返。
一切,被拖沓了六年後,被我自己夢幻化了六年後,終於還是‘被結束’了!
被結束,反覆想著這個最近很流行的被動詞,我的淚再一次忍不住,我的心也再一次痛到絕境。
就那麼站在陽臺上,在寒風裡安靜的流淚,讓那徹夜不滅的大廈LED燈和淮海路上懸掛在梧桐樹上的那些流星燈火輝映在她的淚眼模糊中,出現了萬花筒般的神奇景象。
可只要一眨眼,掉落了含在眼眶中的淚,眼前的一切便會象女孩的火柴熄滅般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目的真實!真實的冰冷,真實的遙遠,真實的讓我會感受到風的殘忍。
並沒有在我的家鄉,也並沒有漫天的飛雪飄落,更沒有那種刺骨透徹的風肆虐,但我依舊感受到了那種淚變成霜花凍在面板上的熟悉感覺。
正文 心火,豔紅(一)
|但我不想逃回那間溫暖的屋,因為在我12歲的時候就已經清楚,那些命中註定,靠躲是沒有結局的,唯一的速戰速決只有認命,讓自己一笑而過,然後,徹底忘記!
可做到這一點,真的不容易,我還會夢見他,我還會心痛,我,還在流淚,就是因為我放不下。
所以,我決定給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寵愛,今夜,我會縱容自己流完所有隻屬於本溪的眼淚,也縱容自己的心再次為他痛到崩潰,痛到麻木。
今夜將會是我蘇懿貝今生今世最後一次為一個男人,為一場愛留下眼淚,從此以後我便會真的忘記一切,放下一切了
“蘇懿貝,這位就是負責製作戒無痕的編輯,劉彤雅,你也可以叫她阿雅。”
“阿雅編輯,您好。”
當我站在了出版社的最大大會議室裡,所有饒眼光都在我的身上,讓我頓時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這當然是我這一輩子第一次走進出版社,也是她離開校園後,第一次再回到人群中,第一次走到一家正式的公司。
所以,對比在場所有人對我這個新面孔的好奇心,我心底有著更多的忐忑和不安。
出口這聲中規中矩的問候以後,我真的不知道還應該什麼合理的寒暄之詞。
可能是我臉上過份距離感的表,和我昨夜以後照鏡子都覺得陌生的霜凍死臉,我清晰的從這個阿雅編輯眼裡看見了不理解。
應該從沒有一個新人會象我這般吧,就算沒有巴結的眼神表和熱絡辭,就連一個合理的微笑也吝嗇著,只是淡淡地表。
可我真的很難解釋,我是從昨晚的一夜寒風中存活下來的半殭屍,當然,我並沒有奢望我所寫的那些無聊網路愛的我還有機會再出版什麼。
所以,內心裡的我也不怎麼遺憾沒有讓人一眼就‘愛’上我,我只是來拿我的稿費的,僅此而已。
幸好,在氣氛轉向尷尬的關鍵時候,那個知名作者和出版社主編出現在了會議室的門口,帶著一股風似的夾帶著前仆後繼的‘粉絲們’一起衝進了會議室。
雖然只是出版社的內部會議,但他的出現依舊想一塊磁力雄偉的磁鐵,把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吸附到了他的此場內,當然包括我身前這個阿雅編輯,立刻拿出了相機帶著微笑從我身上轉移了視線。
正文 心火,豔紅(二)
|既然正主到了,也就不再有什麼廢話,會議很快便在安靜的氛圍中開場。
我這個末端新人自然識趣,就在最靠門邊最角落的座位坐下,安靜充當著一個聆聽著。
會議很是緊湊,主編直接主持會議,將未來2個月內要進行的一系列新書釋出會和籤售會逐一介紹了個大概。
同時,也向那個暢銷書作者介紹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