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甚至是下一刻,形勢又將如何。
就如誰也想不到,她曾在五年前,在這張府裡做雜務丫鬟,甚至落到任與她同階的丫鬟揉圓搓扁的境地一般,無意中注意到隨後又趕到的一群實力更低得修真者中有個熟悉的身影,靈識掃過,確定那張此刻難掩驚恐得嬌顏確實屬一故人所有,將對方挽住旁邊老者的胳膊,往其身後移了移身體,試圖不讓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得動作收入眼底,左曉瑤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莫說她如今也成了修真者,哪怕僅是不值一提得納氣階,即便仍是普通凡人,左曉瑤也沒打算放過當初存了取她性命之心的始作俑者,雖然她並未受到真正的傷害,甚至可以說是因禍得福,但在這方面,她從來都是恩怨分明,也從不會自持身份,輕輕放過那些曾對自己不利得人。
因見懷中昏迷著的丹宸有即將清醒得跡象,且因她的氣勢皺起小臉,頗有些不適,左曉瑤瞬間便已將周身氣勢盡數收斂,但哪怕持續的時間不過一瞬,也足夠令張府眾人心驚不已,打骨子裡生出一種恐慌之意,頗有大難臨頭之感,包括之前曾氣勢洶洶得大聲叫囂過的赤衣中年人在內,此時臉色極為難看,心裡卻覺進退兩難。
“姑姑,真的是你回來了?我不是又在做夢吧!”
寂靜無聲得場上突然響起這個滿懷驚喜的聲音,異常響亮。
見已醒來的丹宸近乎本能得伸出雙臂環上她脖子,將身體更靠進她懷中,仍如小時一般依戀,生恐自己會棄他離開,左曉瑤心中一酸,當時若非情況實在不允許,她也不會身不由己得那麼匆匆離開,定會再護他一程,為他的未來指明個方向,而不是讓他再回到那個洞府中閉關潛修,使他的存在終究還是暴露在張府眾人眼中,生出禍端。
抬手摸摸他那已有些凌亂的一頭長髮,左曉瑤笑著點點頭道“是,姑姑回來了。看到丹宸已長成英俊少年,修為沒有拋棄,姑姑很高興!”
聽到這久違的關心與鼓勵,丹宸眼中一熱,頓時有淚湧出。如往日般,將頭埋在左曉瑤的肩頸處,只覺滿心的歡喜,過去所有的一切苦難與不甘,在這一刻,都已化作塵埃遠離,與他無關,天知道當初的他在隱隱察覺到左曉瑤在為可能一去不歸做最後交待時,他心中有多彷徨恐懼,卻又不敢直言相問。就怕得到肯定答案,絕了他最後的一絲念想,如今心願得償,教他如何能不歡喜到情難自禁。
感覺到肩膀處傳來的溼意,左曉瑤心中微澀。這個孩子生來太過孤寂。唯一與他有過真正交集的二人,一個是他早逝的孃親,一個便是自己,但這二人與他真正相處的時間,都很少,但給他的那些許溫暖,卻是被他牢牢謹記在心,是支撐著他努力前行的動力,哪怕已經歷人世間的冰霜雪箭,被那些本該是他家人的親人無情對待。也能做到身無戾氣,實在難得。
正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徹整個張府上空“晚輩張友廷,不知前輩駕到,我張府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只是前輩與我張府往日無怨,卻無端突下此手,恐怕我玉虛峰張家也不是個好欺的,想必這此間定有誤會之處,還請前輩入府相商!”
左曉瑤抬頭看去,只見張府上空立著著個白鬚老者,氣勢不俗,修為在築基後期,距離圓滿境,只差一步之遙,身後跟著最先出現得那個黑衣中年人,他們二人周圍也站著一撥人,都是先前沒有出現過的,其中還有五個築基階,十多個融液階,比赤衣中年人那方人少,實力卻遠在其之上。
原來這張府竟派系林立到如此地步,從他們所站位置看,兩方涇渭分明,應呈對峙之勢,卻也同時都在站在她的對立面,畢竟她砸得是這兩方共同的顏面,左曉瑤淡淡回道“入府,就不必了,此處甚好,也好讓這留仙鎮得諸位作個見證,本座只想知道,丹宸到底與你張府有何恩怨,先是他們母子被丟在紅梅苑裡自生自滅,他母親去後三年,一直無人問津,被當初懵懂無知得五歲孩童守了三年,直至遇到本座,憐他至孝,方留下傳承,與他一線生機,事隔五年,再遇上他,卻見他們你們張府十餘人圍攻,且有三人是築基階,卻不知他這麼個少不更事得孩子,到底與你張府有著何等深仇大恨,竟使你們棄道義廉恥於不顧,一心想要對他不利!”
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唏噓聲,以白鬚老者為首得那群人臉色漲紅,瞪向赤衣中年那群人的目中滿是怒意與震驚,不待對方出聲,左曉瑤話鋒一轉,又接著道“你等為何那麼殘忍得對待他們母子,內中詳細,本座並不過問,但你等今番圍攻丹宸的原由,本座倒是略知一二,想是因見丹宸修行速度極快,貪圖本座當年留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