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鬥蓬來，我們去看看……”這麼寒的天，大半夜的從被窩裡被擾醒，經受這樣的驚顫，老福晉無力說。

“是，老福晉。”容媽拿來鬥蓬，給她披上，撐了傘，春兒打著燈籠，三人在風雪中向縈竹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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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縈竹軒的時候，大夫來了，正給爾舒把著脈。屋裡氣氛沉寂，惶恐。老福晉一進門便眼尖的看到了地上那灘血，已半凝半固，心抽了一口寒氣，直往下沉。

大夫收了把脈的手，老福晉忙問：

“大夫，怎麼了？”

焦媽也難得的露出了不一樣的焦急擔憂。

“還好，胎兒沒有掉。”大夫疲累的說。

各人舒了口氣，屋裡似乎頓的就輕鬆了許多。

“你們少福晉這是怎麼了？這樣下去不行的啊。”大夫說：“這種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們可要好好注意啊，真的不能再有下次了！”

“是，是。”老福晉如是應著。

“記住，千萬不能讓她再受刺激，不然老天也保不了！”大夫補充道。

“是，是。”老福晉應。

“我給她開幾劑固胎藥，昨天的安胎藥就停了罷。”大夫說。

“是。”焦媽應，心寬了很多。

送走了大夫，老福晉看了一眼一旁愧疚又為難的兒子，走到跟前，無奈的說：

“她懷著身孕，你就讓著她點，能遷就的就遷就，多留在這陪她……”她無力傷神補了一句：“誰叫你做的孽呢……”

納喇晞無語。看著額娘離去走在雪中的背影，在容媽的攙扶下，身影僂縮，腳步浮晃，他頓的覺得她蒼老了很多，一陣歉疚蹙了他的眉。

轉頭看向床上的爾舒，臉無血色，仍在昏迷中。

而心裡的那個她，雖近，卻遠在天邊……

滿盤皆落索。就是如此。

正文　第九章　爾舒的“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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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盤皆落索。就是如此。

爾舒醒來的時候，已是入夜。她整整昏睡了差不多一天。

一直陪著的納喇晞與焦媽等人長吁了一口氣，快忙著張羅喝的，吃的，還有藥……

爵在佛室裡的老福晉得報，只喃喃的念著她的經。

然而床裡的爾舒像一具睜著眼睛的死屍，一勸不動，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兒的表情，那眼珠也是許久也不眨一下，哀切的看著帳頂，淚水源源不斷的從眼角流下……

焦媽看著揪心，把水遞到她的唇邊，說：

滕“來，格格，喝點水……”

她卻緊閉著雙唇。焦媽稍用力欲強喂進她的嘴裡，她又緊緊咬著牙齒，水便沿著唇角流至耳畔。

“格格，你不要這樣啊……”焦媽擔心的哽咽起來：“你已經暈了一天了，要吃喝點東西才行的……不然，不只是你，肚子裡的孩子也受不了的……”

她仍舊沒有反應。

焦媽無助的看向納喇晞。

納喇晞接過碗勺，說：

“讓我來。”

可是，仍是沒有作用。牙反而咬得更緊了，“咯咯”的響。

焦媽循循的好言勸慰，也無濟於事。

這樣，連水都喂不進，更別說吃的和藥了……

縈竹軒裡便一片愁去慘霧。

如是這樣折騰了一天，大概她也是不想死的，淚水也流乾了，第二天的入夜，納喇晞勸喂的時候，她開口進食了。

屋裡一片高興雀躍，好生侍候著。

只是，她不說話了，問她什麼也不應。眼裡的悽愴變成了冷漠的幽光。

見她這般光景，又剛剛才肯吃東西，納喇晞一刻也不好走開，傳人向朝裡報了假，默默陪在一旁。

又過了兩天，她仍是這般的頹喪，床也不下，只在床上看看書，繡繡針線兒。

“額駙。”這時，屋裡正安靜的坐著，巴圖及至門外行禮叫。

“什麼事？”納喇晞問。其餘幾人不覺看向門外，床上的爾舒，眼的餘光也藐了出去。

“朝裡出了點事，剛來人傳額駙進宮。”巴圖口氣有點急。

“嗯，你把馬備好，我這就來。”納喇晞說。

“是。”巴圖躬身去了。

納喇晞向焦媽說：

“我去一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