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離，竟忘了退開忘了罵他……

他想再吻下去，然，這又不便……

爵他給仍恍惚中的她戴上玉墜，又將自己的那塊系在腰間，叫：

“劉掌櫃。”

“來了。”外面劉掌櫃應。

滕她恍然過來，玉墜已在她脖上了。

“改日，你到府上來支銀兩。”他說。

掌櫃一臉歡喜：

“是，額駙。”又跟著往門外走的倆人哈著腰：“謝謝額駙，額駙慢走。”

倆人出了拾飾齋，繼續向前。

然一路上，那四起的吆喝聲，絡繹不絕的路人，彷彿都隱去了。她，已無心其他。心；亂了。

他感到她驟然的沉默，走著，忽的握住她垂在腿側的手，目光看著前面沒有盡頭的遠處，說：

“你要無時無刻戴著，永遠不能除下。”

她不語，只默默的垂眸看著前方的地面。

“這輩子，我只要你。”他握緊了她的手，停住：“哪怕你不願意，我亦執意如此。”他目光堅定又含情。

她心很熱，熱得呼吸也覺困難。

然，一輩子，是多麼長遠的事。可她的一輩子，很短。而他的一輩子裡，還有另外的一母一子！

她抑制著心裡的疼痛，輕輕的將手抽離。

他心一痛，眉沉蹙，遂又霸道的重將它握在手裡。

她掙著，卻不得法。他握得緊緊的，甚至緊得弄痛了她：

“我說了，哪怕你不願意！”

“你……”也罷，她也懶得跟他爭這一時之辯了。確實，心也在躊躇。

這時，天空飄落起雪花來，三三兩兩的。

“下雪了……”她抬頭看向天空，有點雀躍。

“嗯，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他接道：“傳說，下第一場雪的時候，你跟誰在一起，就會跟那一個人長相廝守……”他兩眼灼灼的看著她。

她從沒有聽說過這樣荒誕的傳說，知道是他瞎編的：

“胡說一通。”

“我沒胡說。”他倒是一臉認真。

“那要是在一起的是兩個男的或是兩個女的呢？他們也長相廝守了？”她質疑。

“那……例外。”他厚著臉皮。

“好，那碰巧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兒跟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婆婆呢？”

“那也……例外。”他強撐。

“還有，碰巧是兩兄妹，兩姐弟，兩……”

他將食指抵在她的唇間，不要她繼續說下去，兩眼脈脈的看著她，眸子裡的撩動，攝住了她……

碰巧，一瓣雪花落在她的鼻端……

他脈脈的吻上，含在嘴裡，化了。

“真甜……”他的氣息化成水氣，拂在她的臉上。

她想笑他痴傻，卻被他迷欲的目光亂了。他俯身，唇往下移……

她低頭避開，怦怦的說：

“我冷。”

他這才覺雪越下越大，四周的小販都已走得清光。他環顧四周，拉起她的手，跑進一衚衕。左邊，有一門戶，倆人便避在門簷下。

才拍門，門便“吱吖”的開了，原來門鎖是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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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去，眼前似曾相識。

竟是，那次他倆被追打躲進的空置的院落。

那排靠在牆上的竹杆還在，他拉起她的手，再次躲進那狹小的三角形空間。

倆人那樣近，她的額頭只距他的下巴毫釐。這距離，令空氣都熱了……

他用手輕輕拂去她頭上、身上的雪花，臉上化成水珠的，他用袖口溫柔的按著……

她心熱得難受。她低下頭，避開了他。她怕，她的心也會給化了。

“記得這裡嗎？”他問。

她不語。

他知道她記得的：

“那時，我真不該逃避，真不該猶豫……”

“逃避什麼……猶豫什麼……”她仍低著頭，聲音幽小，目光落在他受傷的手上。

“逃避對你的愛意，逃避承認愛上了你，猶豫吻你……”

她心撞撞的跳。

“所以，我現在要做完那天沒有做完的事……”他目光脈脈又邪魅。

她莫名的一陣擔驚，抬頭，顫顫的問：

“什麼……事？”

“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