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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酒的味道帶著股辛辣,覃子朝剛擰開瓶蓋,江聞皓就聞到了。
不像是紅花油或者雲南白藥,酒和中藥的味道都要更重,他懷疑這東西一旦弄到身上,沒個三兩天的味兒怕是消不了。
“趴好。”覃子朝掀開江聞皓的T恤,又將他的褲子稍微往下褪了點,把藥酒倒在掌心搓熱,摁在了他的傷上。
“嘶。”江聞皓抽了口氣,他原本就不習慣被人觸碰,加上還是後腰的位置,整個人都瞬間繃緊了。
剛想說讓覃子朝別弄了他自己來,覃子朝卻先開口:“這個要花點時間完全揉開,讓它滲透進去才行。”
說著又加重了些力道,將手掌完全貼著傷上一圈圈順時針地揉按。
覃子朝的語氣很自然,江聞皓想想自己也的確是不好操作,便壓下了心頭那股不自在,將頭埋進枕頭裡。
藥酒在覃子朝的揉搓下越來越燙,江聞皓覺得自己的面板也變得火辣辣一片。但不得不說,先前的生疼是真的有所好轉。
對方的手法相當熟練,江聞皓漸漸放鬆了身體,緊繃的肩膀也隨之舒緩下來。
大概是不太好用力,覃子朝調整了下姿勢,一隻手撐在江聞皓臉側支撐著床板。
床板隨著他動作的頻率,每一次用力都會發出“嘎吱”一聲,江聞皓擔心別再一不小心給整塌了倆人一起掉下去,那就真傻逼了。
“那什麼,還得多久?”江聞皓的臉貼著枕頭,聲音有些發悶。
“快了。”覃子朝聽他說話,手上動作放輕,“疼?”
“不是。”江聞皓說,“我怕床塌。”
覃子朝在黑暗裡笑了下,呼吸噴在江聞皓脖子上:“不會的。”
他又倒了些藥酒再次覆在江聞皓腰上,見對方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將臉朝下,伸手在他後脖頸上捏了捏,“別一直悶著。”
“覃子朝。”
“嗯?”
江聞皓將頭偏過來些,眼底藏著幾分思索:
“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好的麼?”
覃子朝愣了愣,手上的動作也跟著稍稍一停。
他靜了一會兒,輕聲開口:“都是同學,你又才剛轉來,這是應該的。”
江聞皓隔了會兒,默默“嗯”了聲,再次閉上眼睛。
“謝了啊。”
“不客氣。”
……
藥酒味在江聞皓的呼吸間繚繞了一夜,甚至連做夢的時候他都夢到自己被人關在酒窖裡。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7:00,後腰雖然還是有點隱隱作痛,但明顯比昨天要好得多。
宿舍早就沒人了,覃子朝今早果然沒有叫他起來跑操。
江聞皓躺在床上又緩了會兒神,這才慢悠悠地爬下來換好衣服去盥洗室洗漱乾淨。
一想到早餐估計也好吃不到哪兒去,加上昨晚覃子朝帶著他開了小灶,肚子不算太餓,江聞皓決定直接去教室。
臨走前他看了眼牆角的吉他,發現自從來到雲高後,他一直都還沒顧得上擦琴,便又折返回來,翻出專用的絨布拉開琴袋,將吉他抱了出來。
接著,他懶散的眼神倏地暗了。
琴絃斷了,一看就是人為用刀片生生割斷的。
江聞皓閉上眼,抓琴頸的手指一點點收緊。
他就保持著這個姿勢又坐了很久,接著掏出煙盒第一次在宿舍裡點燃了煙……
此時,門外突然出現一道瘦小的身影,停駐在那兒像是猶豫著到底該不該進。
江聞皓掃向對方,那人立時就又向後退了小半步,卻沒有走。
“走廊裡能聞見煙味的。”對方嚥了口唾沫,終是進了宿舍,回頭將房門仔細關好,看著江聞皓又不知道該幹嘛了。
江聞皓沒說話,手裡仍夾著煙。積攢的菸灰落了些在吉他上,他小心翼翼地用布將其撣乾淨。
“鄒莽原。”江聞皓開口。
聽到對方叫自己的名字,鄒莽原顯然有些意外,同時更多的是江聞皓居然還記得他的欣喜。
江聞皓將吉他重新裝回琴袋,抬起眼:“你是不是住302。”
鄒莽原頓了頓,點了下頭。
“他們動我琴沒。”
鄒莽原咬了下唇,既沒說“動”也沒說“沒動”。
當然,更沒說不知道。
他低著頭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