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公白又說了:“那個基佬上個月跟我說,要去四川做一單買賣,向我借錢,我也不知是什麼買賣,怎麼能夠借錢給他?不過,想到以後或許能給我一點好處的份上給了他幾百塊錢做路費。昨天接到他的電話,說有一件好東西給我,我問是什麼,他說是一幅古畫。”雞公白停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參茶,又說:“你知道,我不懂畫的,但是我知道徐悲鴻的那幅獅子上面有個人的那幅賣了二千多萬,想來古畫也是值錢的,於是叫他送來,但他說要拿一萬塊錢,我說要看了畫才能定,想不到他白天沒有來,而是晚上我睡著了之後才來,那時已是半夜十二點多了,我看了看他的這幅畫,也看不出什麼道道,想著叫你看看,但是半夜三更的,只好等到天亮再找你,這不,我還沒找你,你倒是先把我叫來了。”
雞公白一邊說,一邊用眼直往我畫的那幅畫上瞟:“真是奇怪了,怎麼你這裡也有一幅這樣的畫呢?是你畫的嗎?”
我只好原原本本地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雞公白,雞公白從不懷疑我說的話,他說:“真他媽的奇了,這幅古畫,敢不敢拿下?那個基佬還在我家等我回去呢!”
我說:“拿下!再殺一殺價五千塊以下拿下!”
雞公白狐疑地看著我:“拿下?這麼高價拿下?你從來不支援我拿下任何東西的啊!”
我白了雞公白一眼,因為他的話有不尊重我的嫌疑,有懷疑我的嫌疑:“叫你拿下就拿下,說哪麼多幹什麼?”
第二章 瘦子
為了把事情弄明白一點,我對雞公白說:“走,我陪你去談價錢。”阿白巴不得我這樣說,因為他知道,我殺價有一手。
在路上,雞公白對我說:“東西是我看中的,人家是先送到我哪兒的,到時候,你別跟我搶!”雞公白就是這種小家子氣,總以為別人會佔他的便宜,我沒好氣地說:“送我也不要!”他說:“怎麼?送你也不要,為什麼?不值錢是嗎?”看來他又想打退堂鼓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我能感受得出他那種患得患失的心理,為了使這事情順利一點,我沉下氣跟他說:“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要把事情的真相弄明白,你想這麼古怪的事情我一生遇到了多少?”雞公白說:“沒遇過。”我說:“哪就是了,這麼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把它弄個明白,哪我們做人還有什麼意義?我們的人生有什麼意義?人生不就是要追求真理嗎?什麼是真理,就是把不知道的事情弄明白,我們花那麼多錢去讀書是為什麼?不就是想知道多一點不知道的東西嗎?古人說傳道授業解惑也,這個解惑就是要把自己不明白的弄清楚,現在沒人幫我們解惑了,只有靠自己,要是真有人能幫我們解惑那也是要收費的,天上是不會掉下餡餅的,世上也沒有免費的午餐,你願意讓人收費嗎?”說得雞公白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要我們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還是你說得有道理。”我們一邊說一邊走,來到雞公白住的那幢樓的樓下,他住的地方離我那兒不遠。
不過,雞公白住的是八樓,我很辛苦才爬上去。爬上去後,我倆都有點氣促。
雞公白拿出鎖匙開了門,只見裡面有個小夥子身上裹了一條浴巾赤腳走了出來,身上還滴著水,雞公白問:“你在幹什麼?這麼早就洗澡了?”只見那個小夥子奶聲奶氣地說:“哎呀,你這地方有股味道,我洗了好幾次都沒洗完這種味道呢!”他看了看我:“這位是什麼老闆啊?”雞公白說:“這個是字畫鑑定專家,我專門叫他來鑑定你的那幅畫的。”只見他象太監一樣揮了一下手中的小毛巾說:“哪就鑑定吶,專家有啥了不起的。”說完又跑去洗手間洗澡了。
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這時,我的眼前突然又出現了幻覺,只見一枝箭在追著一個女人,那個人眼看跑不動了,最後一個男人抱起了那個女人,那枝箭竟然繞了過去射中了她。我突然覺得我的肩膀人在推我,我吃了一驚,反手一下把那隻推我的手捉住,雞公白嚇了一下,說:“你在幹什麼?”我才回過神來,說:“我又看到幻覺了。”雞公白小聲說:“你現在千萬別再有幻覺了,等一下你就說這東西只是一箇舊的沒水平的畫,不值幾個錢,幫我殺一下他的價。”我連聲答應。
說話間,那個瘦子穿著雞公白的睡衣出來了,雞公白跳了起來說:“你怎麼穿了我的睡衣?我和你很熟嗎?”
那瘦子慢吞吞地說:“喲——穿件睡袍有啥問題,我的畫頂得上你幾百件這種難看的東西,我要是在家裡,我才不穿這種這麼老土的玩意!”一邊說,一邊拿出煙來抽!雞公白沒辦法:“算了,你快點開個價,談得成就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