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公安部的風見裕也。”
你看見青年人手部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似乎下意識想立正給你敬個禮,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你的灼灼視線,最後只是拘謹地向你深深鞠了一躬。
嘖。
你突然感到有些頭大,看來你不僅被安上了一個叫【青山口口】的令人一言難盡的名字,說不定還攤上了個了不得的麻煩身份,不然這公共安全(間諜)機關裡的人怎麼可能對你那麼恭敬。
“說吧,什麼事。”你明知故問道。
“是這樣的,雖然貿然打擾您修養真的非常抱歉,但這次事出突然,公安這邊還是想請您幫個忙……”名為風見的青年在你的死魚眼光波的攻擊下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後幾乎聽不清了,你揉揉額頭,莫名生出了些對這屆日本公安素質的深切擔憂。
很顯然,他們想讓你為本次淺井翔實教官死亡一案提供些幫助,以及你這個身份貌似和公安關係緊密,目前到警校大概是走了明路掛職修養。
你走神了一秒,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是昨天那個一板一眼的中年教官向你鞠躬告別,因酒精和壓力而產生的眼袋在眼周堆疊著,如同每個人到中年被生活拖拽著還要若無其事的人一樣。
“如果有什麼問題請一定和我說。”他這麼對你說著,昨天的這個時候他還活著。
胸口湧上難言的怒火,直接灼燒在血液裡,雖說在此之前你們並沒什麼交情,可——
每個人都應享有公正合理的死亡,無一例外。
這種念頭升起的瞬間強烈到令你有些驚訝,你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大公無私的正義人士,對過去自己的模糊印象裡也大都帶著強烈的自嘲與悔愧,但你確實對於剝奪他人性命這種東西報有些格外的執著。
這推翻了你之前近乎所有的身份猜測。
算了、就當還那半節課了,最後你嘆了口氣,在名叫風見的淡眉青年帶了點兒小狗似的亮晶晶的目光裡還是答應了查案的請求。
“話說,淡眉F怎麼樣?”你問。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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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著手裡拿到的檔案,大致把重點資訊一條條在腦內串聯了起來。
警校教官、原警視廳搜查一課警部淺井翔實的死亡時間就在昨天,也就是4月12日晚21:00-24:00之間;
死亡地點是距離警校隔了三條街的甲州街道6丁目附近的小巷裡;
死因初步判定為匕首類形制較短的刀具多次刺擊受害人腹部,致使內臟破裂而死。
在調查過受害人的社會關係與生活習慣後,初步的懷疑物件定為死者的1、妻子淺井美代子和2、死者有債務關係的岡太邦昭、清野昌二人。
至於為什麼你這個同僚遇害身亡的案件會驚動公安?
“因為在死者淺井翔實的手機裡查到了不明緣由的大額轉賬和部分淺井教場警校生的身份資訊;在搜查一課做完初步調查後,懷疑淺井涉嫌洩露警校人員重點資訊,於是就把案子報到了公安這邊。”身旁的風見公安兢兢業業地給你彙報道:“請長官放心,目前的前期問詢、筆錄,現場勘驗,監控調取以及屍檢都已經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了。”
所以這還需要你去幹什麼?不是都快破案了嗎。
你很想這麼問一句,然而看著面前青年人那張寫著聽令行事的稚氣未脫的臉,覺得大抵也問不出什麼東西。
還是先跟去警視廳看看吧,也好搞清楚你的身份。
於是你把下午的警用擒拿術課交給鬼冢八藏暫代,然後便跟著公安們匆匆趕回了本部。值得一提的是,最後名為風見裕也的年輕人帶你來的並不是一開始他所說隸屬於的警視廳公安部,而是一樓之隔的隔壁警察廳警備局。
貌似這裡面的權屬構成還有些可以說道的地方,不過你對於這個亞洲國家的機密機關構成其實也不甚清楚。
最後你稀裡糊塗地被請進了一間只有空白名牌的辦公室,因為至今沒人要求你參與實際審查的緣故,所以能做的事情暫時就只剩下了在這間大概是給你臨時騰出的屋子裡喝喝咖啡、看看風景並等著手下的公安把調查好的資料交上來給你簽字確認。
你不禁感慨了下官|僚|主|義害人不淺,然後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份糖衣炮彈。
過了一會兒,有人大大咧咧地敲門走進來。
“派給你的那小夥子不錯吧,這屆培訓完才進部的好苗子。”
你看著這個端著茶杯的、留著兩撇八字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