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一片灰塵狼藉裡,金髮女人不緊不慢地從裡間走了出來,路過牆角的時候,甚至還有心情彎身撿起那個空了一半的酒瓶,毫不嫌棄地抹了兩下瓶口就開始往嘴裡灌。
喂喂,到底是多大癮頭啊!
幾人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傢伙一手拎著酒瓶,一手扒拉著打縷的頭髮走出了銀行。路過門口他們這一眾如夢初醒的學生的時候,女人只是稍微揚了揚酒瓶算作是招呼,連話都沒跟他們交代一句就打算走。
“教官,您……”沒事吧?
反應過來的伊達航走上前去,他想要這麼問,可瞅瞅面前正忙著鯨吞酒精的金髮教官,上下左右看了兩眼又覺得多餘。
似乎是誤會了他的欲言又止,女人倒了倒將瓶子裡最後一滴酒液丟進嘴裡,“放心,我把那玩意丟金庫裡才炸的,250mm的防爆鋼筋層,炸藥再多一倍也輕輕鬆鬆。”
她頓了一下,拿空出來的左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以及,反應很快,乾的不錯。”
依舊是在學校裡每天都能聽到的、獨屬於他們青山教官的平淡嗓音;女人的手掌沉穩有力,肩頭轉來的溫度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好像有根一直緊繃著的弦終於鬆緩了下來,在粗眉青年不曾意識到的時候,他便已經一下子癱坐在地扶著腿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差一點兒,就差那麼一點兒。
他就會成為一具再不能大笑、親吻與擁抱的屍體。
“謝謝。”他說,聲音裡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
“嗯。”金髮教官摸了摸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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