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們兩個。
你熟練地問酒保點了瓶威士忌,而名為諸伏高明的刑警卻只倒了杯清酒。你們相互舉杯,晶瑩的玻璃杯與瑩玉般的青瓷盞相撞,發出輕微的一聲叮響。
你們沉默了一會兒,喝酒,誰也沒說話。
或許是你早已篤定身旁的男人會先開口,又或許是對方早已很習慣這樣同你一道沉默。
你晃著杯子,有些不講究地大口把酒液灌進嘴裡,感受著這瓶產自蘇格蘭北部高地的威士忌辛辣地劃過喉管,灼燒肺腑——你略顯快意地輕嘆出聲,回甘衝上額葉,帶著熱意順鼻腔湧出。
你自顧自地一杯接著一杯鯨吞豪飲著。
酒館的吧檯一側正對著街面,此時天色漸暗,霓虹漸亮,落在雨水打溼的路上,像一條紅色的河。
有時你會覺得這個世界太過無趣,每個人在你的眼前都像是沒穿衣服,過分敏銳很多時候並不能算是種祝福。
嘖。
你看,身邊名為諸伏高明的刑警已經第不知道多少次摩挲手裡的白瓷杯了,他唇角緊抿,肩胛收攏,姿態微微緊繃——於是哪怕男人不開口,你也知道他這個時候單獨把你叫出來的目的也無非就那麼幾個。
詢問他在警校的弟弟?回憶些大學的青蔥歲月抑或是愛恨情仇?再或是關心下你這位校友的近況?
你不無所謂地把整瓶的高度烈酒灌進肚腹,抬手又問滿臉驚恐的酒保小哥又要了一瓶。
過了一會兒,你不出所料地聽見面前的人先開了口:
“關於我弟弟諸伏景光……”
他頓了一下,似乎是難得遲疑,雖然面上不顯,但你仍能夠聽出男人語氣中顯而易見的關切與擔憂。
唉。
你不是很擅長照顧人的情緒,所以乾脆直截了當,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你轉了轉手裡的酒杯,漫不經心地開口,“是的,他還在查當年你們家的那樁案子。光我在資料室裡就逮到他好幾回了,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之前這小子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健康,心裡壓著的包袱很重。”
“這樣嗎,”你聽見男人微微嘆了口氣,長眉微斂,語氣難得有些重,“我已經跟他說了很多遍,讓他不要再陷在這裡面,畢竟案件的追訴期已經快要到了。而且這案子發生在長野縣,他現在人都已經在東京了。”
是啊,從你這個旁觀者的角度來說,十來年的老案子,又是異地作案,身為案發地長野縣刑警的諸伏高明不可能沒有挖空心思去追查。可就算這樣都沒找到兇手,那身在東京的諸伏景光就更加不可能了。
你嘆了口氣,斯人已逝,人們總歸是希望還活著的人能夠好好地生活下去的。
“放心吧,我有給他加訓練量,想必他這段時間也抽不出很多心思來想東想西。”你灌了口酒,感受著冰冷的酒液燒進肺腑,補充道:“當然,還有冥想、呼吸訓練和五感控制大禮包——相信我,幾個月後,我保證你會得到一個煥然一新的小混蛋的。”
話音剛落,你發覺自己這段發言活像是什麼健身房裡推銷辦卡的無良導購。
諸伏高明卻笑了起來,長眉向上舒展開來,兩撇小鬍子都一顫一顫的。
“那就拜託您了,青山教官。”男人抿了抿唇,語氣莫名棒讀,“以及,我一向相信你的實力,口口姐。”
“噫——”你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忙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