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性格、職業與小習慣,也包括他們難言的過去、體面的現在以及不出所料的將來。
你閉了閉眼,試圖截停腦子裡飛馳的汽車。
難不成自己之前是位煩人的側寫師?你不無所謂地又做了一個猜測,但顯然現在關於你的身份並不是最急需處理的事務。
“青山老師,今上午是您負責帶新生警用擒拿術訓練。”
你聽見面前的人有些氣喘地這麼說著,雙手撐腿停在你面前。
啊?
你的第一反應是想再摸一把額頭,因為這顯然出乎了你的預料。
當然,這並不是說你不擅長體術或是格鬥。
你會揍人,而且很擅長這個。你有自信但凡換上任何一個世界有名的格鬥術體系你都不虛,只是……“警用擒拿”這種很明顯擁有自己的一套獨立規範制式、且特別具有各國特徵性的技巧,貌似大概也許可能——的確不是你所知曉的。
嘖。
所以你之前應該是半個野路子出身且不從屬於某個特定的國家機構,以及這也許能證明你之前還從事著某些需要和人肢體拼鬥的危險職業。
住腦住腦。
你有些懊惱地再次截停思緒,分出的一些心神則聽到那個倒八字眉毛的中年教官對你說著“你要教授的課程已經遲到半小時”的結論。
半小時?在這個一向講究規矩和守時態度的國家應該算是個挺過分的事。
你漫不經心地想。
你們穿過連廊,跑過操場。你任由這個教官連拖帶拽地讓你走得再快一點兒,卻還有心情東張西望。
這座警校的景觀喬木裡有很多櫻樹,從教職人員宿舍樓後的櫻樹林到訓練場邊的櫻花大道。這應該是日本警校的傳統,你的常識告訴你——似乎從警徽到警用槍|支,這個亞洲國家真的很喜歡拿這種花朵多為五瓣的薔薇科、櫻亞屬植物來體現他們的含蓄美學。
此時仲春的晚櫻還未全綻,一眼望去是壓滿枝頭的淺粉色花苞,隨著微風颯颯作響;不遠處正在拉練的年輕後生們喊著嘹亮的號子,從你身旁呼嘯著經過。
是挺不錯的。
有那麼一瞬,你不想順從本能繼續探究自己是誰、從哪來以及要回哪兒去的這種哲學大鬍子們討論了幾百年也討論不出所以然的麻煩問題。
記憶、身份、要去做的事情……統統都滾到一邊去吧。
你想,
也許你只是需要找個地方,交二三好友,養兩顆花花草草,再隨便乾點兒自己喜歡的事而已。
但這不可能。
你在心裡嘆了口氣,聽見身旁的人跟你說訓練場到了。
你們越走進訓練場,明顯是幫忙代課的中年男人見你來了,便喊了兩三個學生收拾起之前的器械轉身離開。
你向面前等待多時的一群小傢伙們做了自我介紹。
“你們可以稱呼我青山老師或是青山教官。”
你這麼說道,一邊慶幸自己久未使用的日語發音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串味。
開口就露餡還蠻尷尬的,你不無所謂地想著。
雖然折騰到現在你也沒能想起自己真正的名字,甚至連這個姓氏都是剛從拉你過來的那個教官嘴裡知道的,不過這倒不是什麼大事,畢竟對於這些警校學員來說——誰會需要連名帶姓地直呼你這個第一次見面的教官?
正在你一邊瞪著死魚眼看面前黑壓壓一片腦袋,一邊等著人列隊完畢你好急中生智瞎講一通的時候,忽地——
頭頂一涼,一股子針刺感順著脖子只衝上了天靈蓋。
有什麼存在從高過你許多的俯視視角悄悄投下了一抹視線。
來了。
你皺起眉頭就想發作,但這道目光卻倏忽一下便溜走了。
嘖,是個麻煩。
這種一拳砸進棉花裡的感覺讓人厭煩,你感到喉嚨有些發乾,渾身上下從骨頭縫到神經末梢都傳來些微的惱意,似乎是——
酒癮犯了。
哦,原來你身上還有這種不良嗜好。
“立正,鬼冢、淺井教場,出列報數!”
趕快上完這節課吧。
你下達指令開始整隊,過程中你發現班裡有很大一批人似乎看你的目光有些微的異樣。儘管你已經發了話,但這些受訓者的精神狀態似乎並不如一開始那位教官在時緊繃。
嗯?
你那和視覺一樣該死的出眾的聽覺告訴你,隊伍里正有這麼一批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