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裡,金髮教官就靜靜地注視著他,注視著他們。
有一瞬,他竟覺得那束目光格外深摯溫柔。
下一瞬——
“喲,不打啦?你們倒是繼續啊?”女人惡劣道,“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累了?年紀輕輕身體這麼虛?”
可惡!
心口猛地躥上一股火氣,松田陣平剛按捺下來毆打教官的衝動頓時又升了起來。
他剛怎麼會腦抽覺得這個惡劣到不行的女人會和溫柔這個詞沾半點兒邊?
後來,雖然給氣得不輕,但已經筋疲力盡的捲毛青年還是不情不願地暫時放棄了跳起來給人一拳的誘人想法,也免除了他和那個金髮混蛋的大頭照齊齊登上明天“震驚,警校生夜襲教官”的日報頭條。最後,也不知道這個教官想到了什麼,反正半夜小樹林約架的他們兩個稀裡糊塗地被罵了兩句就高高拿起又輕輕放了回去。
“呼,真好啊。”
臨走的時候,松田陣平只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極輕又極淺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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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宿舍的時候,因為被揍得不輕,松田陣平和那個金髮混蛋只能互相攙著一瘸一拐地往回蹦。四月份的夜風還是有些涼,一身臭汗、泥土、草屑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們一路險而又險地躲開了巡視的宿管,最後齜牙咧嘴地在走廊拐角撞了下肩膀,哼笑著告了別。
總感覺,這個叫降谷零的混球看起來也沒那麼不順眼了。
松田陣平拖著傷腿一瘸一拐地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他本來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總之先躺床上睡一大覺,傷口等明天有空了再去醫務室隨便處理一下就行。卻沒想經過萩原研二房間的時候,就被那傢伙一隻胳膊給拽進了屋子摁在椅子上包紮起來。
“嘶——”
估計是半夜被吵醒的原因,捲毛青年覺得微笑著的自家幼馴染背後的黑氣多得快要溢位來了,處理傷口的時候下手也出奇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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