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雜物,有壞掉的桌椅,有壞掉的高低床,有校樂隊廢棄的鑼鼓之類的東西,反正亂七八糟,不一而足。我們再次進到三樓樓道之後,發現每間教室門都開著。我們正要順著樓道一間教室一間教室挨個檢視,突然,彷彿有一陣風颳來,所有教室的門全部乓乓乓地響了起來,不斷地摔打著,摔在牆上發出響聲,就像大風天門被風吹著一樣。我們大駭,這樓道里,沒有風呀,咋會這樣?
趙凡柔和蘇鐵妹都有些害怕,她們躲在了我的身後。我的心臟也咚咚咚跳個不停,但在女孩子面前,我不能表現得太慫,她們對我寄予厚望,再說,牛頭嶺我都去過了,還怕這個地方?於是,我壯著膽子,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還用手機照那些教室,看裡面有沒有人。教室門響了一會兒之後停下了,但接著,我們聽見了腳步聲。
那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三樓的另一頭傳來。這走廊在前面拐了個彎,所以,我們這一頭,沒法直接看見另一頭。聽見腳步聲,我們停了下來,戒備著。我緊握雙拳,而蘇鐵妹和趙凡柔各從衣服裡掏出了一個小噴瓶,看來是她們平時湧來防身的,防狼噴霧。
接著,我們就看見了迎面奔來的東西。我們全力戒備,藉助手機的光,我們看見迎面奔來的是人,好幾個人,等他們跑到我們身邊時,我們看清楚了,是柯大陽和他帶著的人。他們一個個極為驚恐,像是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蘇鐵妹一把抓住柯大陽,說:“你們為什麼跑?前面有什麼?”
但是柯大陽什麼都沒說,這些人似乎嚇傻了一樣,全不說話,只顧著逃命。柯大陽跑了,但趙凡柔抓住了滿東的衣襟,那是柯大陽的跟班。蘇鐵妹和趙凡柔攔住他,不讓他跑,問他們看見了什麼,邊月在哪裡。滿東喘著氣,半天之後才說:“快跑!有鬼!有鬼!”
滿東說著,神情更為驚恐,然後掙脫蘇鐵妹和趙凡柔,飛奔過走廊,從樓梯奔下去了。趙凡柔和蘇鐵妹一臉驚訝地看著我,我也猶豫不定,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向前。既然柯大陽他們是從前面奔過來的,那邊月一定在那裡。蘇鐵妹一咬牙說:“我們繼續走,一定要把邊月找回來!”
蘇鐵妹很勇敢,趙凡柔也用力點了點頭,我有些感動,為女孩子們之間的友誼而感動。於是,我便領著她們,繼續往前走。我們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什麼不該驚動的東西。走過走廊的拐角之後,什麼都沒看見,唯有走廊盡頭最後一個教室的門緊閉著。因為之前所有的教室門都開了,只有這個緊閉著,於是我們知道,古怪一定在最後一個教室裡。
一路走過去,我們再沒聽到什麼聲音,而最後那間教室裡,也靜悄悄的,看不出有什麼不對,而走廊裡更為寂靜。但唯有如此,反而更讓我們忐忑起來,這種寂靜,不是正常的寂靜,是一種攝人心魄的寂靜,是讓人感覺到不舒服的寂靜。
我們站在那間教室門外,仔細傾聽了一會兒,可是什麼都沒聽出來。我看走廊一角扔著一根半截凳子腿,我拾起那凳子腿,緊緊地握著,當作我的武器。然後,我和趙凡柔及蘇鐵妹對了一下眼色,一腳踹開那扇門,走了進去。進去之後,我們發現那間教室裡堆滿了麻袋之類的東西,麻袋裡,也不知道裝著什麼。我們異常小心,每走一步,都仔細檢視腳下。
走到房間中央的時候,我們發現牆角的麻袋後面有東西在動,我們趕緊停下,我大喊:“誰?誰在哪兒?是不是邊月?”
沒有人回答,麻袋不動了。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我讓蘇鐵妹和趙凡柔幫我看著周圍,然後,我上前,抓著那麻袋,使勁扔在了一邊。忽然,一群老鼠從麻袋底下竄了出來,蘇鐵妹和趙凡柔同時尖叫了起來,又跳又叫,我被她們的尖叫嚇了一大跳。女孩子呀,任何時候都怕老鼠。
老鼠跑過之後,再沒了什麼動靜,房間裡再次陷入了寂靜。我們靜靜地站著,想要在寂靜中看出點名堂來,可是,半天之後,什麼都沒有。趙凡柔說:“也許邊月去了別的教室,我們還是走吧!”
蘇鐵妹不所動,她盯著我們對面的白牆,說:“不可能!柯大陽他們離開之後,我們就再沒遇上過別人。柯大陽他們是跟著邊月走的,這條走廊,就那麼一個樓梯,邊月要是離開,肯定會在樓道里和我們碰面。”
趙凡柔似乎對這個房間很害怕,她又迅速地掃了一圈房間,說:“可是,這個教室,除了堆放的雜物,什麼也沒有啊!你們也看見了,邊月不在這個房間裡!”
蘇鐵妹一直盯著那牆面,還動了動手機,似乎在用手機的光照那白牆。她沒看我們,依舊盯著白牆,說:“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