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下,往山裡走去。走到山腳下時,我們發現流經姬桃家門前的小溪,正在山腳下汩汩流淌,小溪的兩旁是樹林。小晴說:“我們走到小溪的盡頭,從那裡上山,是最近的一條路。”
於是,我們沿著小溪一直走,走了二十分鐘左右,小溪的一邊,出現了一道斜坡,斜坡上花花綠綠的很是漂亮。柏昭和七那步歡快地跑上了斜坡,片刻之間他,他們就大叫起來,還不停地歡呼,我和小晴跟著跑上去。上了斜坡之後,發現上面是一片空闊的草地,草地上空,還飄來了一股白煙,而草地的一邊,一個人正在一堆火上烤吃的,烤魚的香味和白煙一起飄了過來。柏昭和七那步已經朝那個烤東西的人跑了過去,我和小晴隨後跟了過去。還沒跑到那裡,就聽見柏昭誇張地鬼叫:“西嶽華!”
我定睛一看,那烤肉的不是別人,正是西嶽華。他一個人,坐在那裡,架著柴火,正在烤一條大肥魚,我們走過去,他看了看我們,墨鏡後面依然毫無表情,完全不像是失散了的同夥的正常反應。柏昭不免有些失落,說:“華師,你不夠意思,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吃燒烤,害得我們找你找了半天!”
西嶽華依然沒說話,而是自顧自地烤魚,而他身邊的地上,還放了好幾條洗好用樹枝穿著的魚。於是,我們幫著他一起烤魚,烤得差不多時,我們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我今天還沒吃東西,而柏昭和七那步估計也沒吃到什麼好東西。小晴在一邊笑著,我們讓她吃,她只是搖頭,說她不餓。我邊吃邊說:“華師,你這兩天,就都一直在這山裡?”
西嶽華依然惜字如金,說:“不是。”
柏昭說:“那你去哪裡了?”
西嶽華想了想,說:“一個地方。”
柏昭口不擇言地說:“你這不是廢話嘛!”
我攔住他,而西嶽華不以為意,或者,他根本就沒注意聽柏昭在說話,他好似一直在思索什麼,在沉默地思索。我發現,他的神情,比之前更嚴峻了,他也更沉默了,雖然墨鏡後面的眼睛我們看不到,但我能感受到他的那種沉默和之前不一樣,現在的沉默,是一種讓人感覺到害怕的沉默。我不禁心想,這兩天他,他到底遭遇了什麼?
大家似乎都感覺到了西嶽華沉默中的力量,所以誰也不說話了,大家默默地吃烤魚,而西嶽華已經不吃了,他呆呆地坐著,出神地看著小溪的盡頭。我說:“華師,你看見阿寒了嗎?”
沒想到西嶽華說:“看見了。”
我和柏昭都是一驚,沒想到他竟然見到阿寒了,但阿寒卻沒和他在一起,他那麼沉默,難道,難道阿寒出事了?我緊張地說話,能感覺出自己語氣中的慌張,我說:“華師,阿寒現在在哪裡?”
西嶽華說:“和疤臉人在一起!”
我鬆了一口氣,心想阿寒果然是被林鐵東帶走了,但我的心還是懸著,我說:“她沒事吧?”
西嶽華說:“沒事。”
柏昭終於忍不住了,說:“華師,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簡潔?能不能一次多說點?”
西嶽華沒說話,我趕緊打圓場,說:“華師,那你知道疤臉人把阿寒帶到哪裡去了嗎?”
西嶽華說:“小店。”
雖然西嶽華說話依然簡潔,但我們都知道他說的是林鐵東的那個雜貨店。我又想到了濮天驕和光頭幫,他們是不是還在黑咒村,他們會不會對阿寒不利?我說:“柏昭,七那步,既然阿寒在林鐵東那裡,那我們繼續翻山吧,翻過去,到了黑咒村,就能見到阿寒了!”
柏昭和七那步也吃完了,他們站起來,小晴準備繼續帶路。西嶽華卻說話了,他說:“不要去小溪盡頭,不要翻山。”
柏昭說:“為什麼?”
西嶽華說:“我就是從那邊回來的。”
從那邊回來的?那是什麼意思?他從那裡回來,我們就不能去?柏昭和我的想法一樣,說:“你從那邊來,我們就不能去?”
西嶽華沒說話,依然沉默著。突然之間,我意識到,他一定在那裡遇見了極為可怕的事情,否則,他不可能那麼說。但是,他到底遇見了什麼,為什麼連說出來都不願意?
我正想問問西嶽華,他到底在那裡遇見了什麼,可是柏昭又說話了,他說:“如果我們非得去那裡呢?”
西嶽華終於抬起了頭,墨鏡面對著我們,我們被我們看不到的眼睛盯得心裡發慌。西嶽華盯了我們片刻,緩緩地說:“如果你們非得去那裡,那你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30。百子送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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