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才覺得你的卦辭準得離奇……”王宗超也忍俊不禁,“有道是:‘長子帥師,弟子輿尸,’可見我們與無德無才的‘弟子’還是沾點邊的,雖然不是運送屍體大敗而回,但拉著三個棺材回去也差不多了。”
隨後大家一起動手,將三個俘虜裝入棺材中,馬車馬上絕塵而去,不留痕跡,至於那滿目瘡痍的神廟,反正齊藤一留給廟祝的錢夠多,完全夠他們修繕神廟,重塑關公金身。
……
“這是哪裡?!”迷迷糊糊中一旦恢復神智,高翔立即勁聚全身,雖然沒有睜開眼晴,渾身上下每一條筋肉卻似鬆實緊,隨時可以暴起傷人。
他的記憶,僅僅停留在之前的慘敗上,那是他自練成水火刀來遭遇的最強對手,也是最慘的一次戰敗。
但是他真氣執行之下,卻感覺自己的周身外傷基本已痊癒,真氣運轉雖然有幾分凝窒,但也是久臥不動造成氣血不暢所致,卻無劇烈大戰之後的枯竭之感,似乎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
“你醒了!”一個平淡的聲音傳來,卻令高翔如驚弓之鳥一下彈起,彈起的動作之迅猛,竟激起一陣罡風席捲,並令他躺著的床轟隆一聲崩塌。
“閣下這是什麼意思?”片刻,他散去手上凝聚的刀罡,對著那個端坐如故的敵人,冷靜地問道。
如果對方真想殺他,趁著他昏睡不醒的一段時間,殺他幾百次都夠了,更不會幫他療傷,他很清楚之前受的傷勢,即使對方沒有落井下石只是將棄於荒野,他就算能夠幸運地免於裹了獸腹,待到自然醒來傷勢也只有更加惡化。
“我們並未非要拼個你死我活的不共戴天之仇。而且坦白說,上次和你打了一場覺得很過癮,有機會的話,我想再和閣下切磋切磋!”王宗超語氣平穩地說道,同時對著他對面的一張椅子,作了個請的手勢。
“無仇怨?閣下抓了我三弟並逼問他的獨門‘請神法決’,這還不算有深仇大恨?”高翔倒也光棍,大馬金刀往王宗超對面的椅子一坐,直截了當說道。
不過他不敢輕舉妄動,除了之前的慘敗給他留下或多或少的心理陰影外,他也清晰感覺到,眼前這個對手變得更加強大了!這種強大的感覺不是功力上的變強,而是武道拳意帶來的壓迫感與威懾感。
之前交手時,這個對手的武道拳意雖然強大,卻摻雜了不少雜念,是一種處於失控邊緣的強大,就像一個人以質地不純的沉重鐵礦石為武器,砸起人來固然也夠勁,但是用它的人也會累得要命,還沒什麼準頭。
可如今這個對手的武道拳意卻猶如鐵礦石剔除雜質,鍛鍊成鋼,並鑄成利劍寶刀,僅僅是眼神淡淡一掃,都會給人帶來一種利刃及身的凜然感。
“看來上次這廝並沒有發揮全部實力,我的確是在乘人之危,但還是敗了……”高翔的心中,不由閃過一個令自己感到沮喪的念頭。
“我半年來會過五十八位武林中人,也交流過不少武學,卻從來都是出於雙方自願,沒有逼問過他人一字一句的武學要訣。只是你那三弟甚至生撕別人手臂逼問寶物。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已施於人,那就別怪他人以牙還牙了。”見對方不忿,王宗超微微一笑道。
高翔哼了一聲,一時也無詞,他們本來就是不擇手段的強盜,辯起理來先天上低了人家一頭。
“大哥,你沒事吧?”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頓時令他愣然了。
“三弟,你怎會在此處?”他一回頭,就看到山諸從門外走入,而且腳下凝穩,顯然無痛無災,看來功力甚至還有所進步。
“我僱傭了你三弟,要去辦一件事情。兩位乾的營生目的也不過是在求財,要是價格合適,相信也可以幫我去辦其他事。”王宗超平靜地解釋道。
“他強奪你的‘請神’法決,你還接受了他的僱傭?”高翔一臉不可思議,幾乎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他的那個粗魯易怒,睚眥必報的結義三弟。
“王先生雖然奪了我的‘請神’法決,卻用一套上乘的‘鍛骨功’功法與我交換,讓我橫練武功更上一層樓,我也不算吃虧。再說……”山諸呲牙一笑,眼露貪婪之色,“王先生給出的報酬,頗為豐厚呢!”
“喔,你也想收買我?”高翔冷然問道。
“這只是個交易,即使你答應了,也只是幫我做一件事罷了,並不隸從於我。”王宗超並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大哥……”明顯已被重金收買的山諸正想開口勸說。
“我不答應!”高翔斷然拒絕,語氣斬釘截